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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可待成追忆

此情可待成追忆



第一篇:此情可待成追忆

我们常常说无常,却忽略了无常的相续,就像天降雪花,看似团团,实则片片分明。所有的一切都是相续的存在……就像花儿凋谢了,明年仍会开,直到读了一个中年女子的散文,我才明白,世上最大的贼——岁月。

乔青云,一位如散文般恬淡的女子,天一中学一位普通教师,但她却有着不平凡的一生,从“栀子花”到“燕巢”,再到“桑子”,平凡的一切在她的笔下变得格外和谐。那一字一句,无时不刻透露着真情,无时不刻都给人以一种思想的境界,真谓受益匪浅。这本书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陌上花开缓缓归”的心情和“当时只道是寻常”的亲情。

这两个篇章中记录了作者生活的点滴。栀子花开的季节,农村恰似一幅水墨画,这花衬托着整个村,不知几百年前这花与这村子是否就有着因缘呢?正是那种质朴的香气让作者无限遐想。古代辉煌诗人,常借物抒情,“泪眼倚楼频独语,双燕来时,陌上相逢否?”表达了冯延巳相思的痛楚,悲情之苦。燕子一声脆啼,似平缓乐曲中的高音符,余音绕梁,荡气回肠。有些人因为患上了不治之症,所以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总是站在绝望的边缘,等待着死神的来临。可某些人不是这样,有人为了女儿而活着,有人乐观地把手术当成救命期,而那些穷人呢?他们虽然没有钱,可还逼着自己活下去,直到最后一口气。有一个词语:活着,它包裹了生命的所有,体现出生命的本质。有人觉得生命很长,其实,它很脆弱,所以,我们更应该珍惜,因为人活着,真的是一种很美好的感觉。可岁月也是一去不返,村口,“再也没有那守望的身影”、“也吃不到那一桌桌美味的佳肴”、“目送着父亲的背影渐行渐远”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消逝在心情的长河。

人,不是孤独的,因为有亲人在你身边陪伴着你。也许作者因为凝聚了太多的情感,反而不那么轻松,然而却更往人的内心去了,仿佛产生了一种感动,一直缓缓流淌在书中的每一页,每一句,每一字……

第二篇:此情可待成追忆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名家回忆往事故事集锦

他的身材高大,但是两肩总是耸得高高,鼻尖有一些红,像酒糟的,鼻孔里常川的藏着两滴清水鼻涕,不时地吸溜着。说一两句话就要用力的吸溜一声,有板有眼有节奏,也有时忘了吸溜,走了板眼,上唇上便亮晶晶地吊出两根玉箸,他用手背一抹。他常穿的是一件灰布长袍,好像是在给穿孝,袍子在整洁的阶段时我没有赶得上看见,但是,我看见那袍子的时候即已油渍斑斑。他经常是仰着头,迈着八字步,两眼望青天,嘴撇得飘儿似的。我很难得看见他笑,如果笑起来,是狞笑样子更凶。

——(梁实秋《我的一位国文老师》)【适宜话题】人物肖像描写

他的脸长,颧骨高,原本是强悍角色,却一身的橡皮,你夸他,损他,甚至骂他,他都是笑。这样的好脾气像清澈见底的湖水,你一走进去,它就把你淹了。

——(贾平凹《藏者》)【适宜话题】人物肖像描写

其实,我并没有一时一刻忘记。这十多年来,在许多落寞失意时刻,在客地清凉的鸣箫中,父亲一生中许多片段和故事,总是那样苦涩而温馨地演绎在我的心灵深处,让我独自一遍遍地体验人生的凝重,生命的悲苦欢愉以及至善至美的人间亲情。那些时候总是想着回到父亲的怀抱,重温往日的田园梦境。

——(刘鸿伏《父亲》)

【适宜话题】人物描写的开头或对人物的评价

一阵的拥挤,潘先生象在梦里似的,出了收票处的隘口。他仿佛急流里的一滴水滴,没有回旋转侧的余地,只有顺着大家的势,脚不点地地走。一会儿已经出了车站的铁栅栏,跨过了电车轨道,来到水门汀的人行道上。慌忙地回转身来,只见数不清的给电灯光耀得发白的面孔以及数不清的提箱与包裹,一齐向自己这边涌来,忽然觉得长衫后幅上的小手没有了,不知什么时候放了的;心头怅惘到不可言说,只是无意识地把身子乱转。转了几回,一丝踪影也没有。家破人亡之感立时袭进他的心,禁不住渗出两滴眼泪来,望出去电灯人形都有点模糊了。

——(叶圣陶《潘先生灾难中》)

【适宜话题】人物动作描写或人物场景描写

我略略一想,记得的,虽然是七八年前的事。那时是子英来约我的,说到横滨去接新来留学的同乡。汽船一到,看见一大堆,大概一共有十多人,一上岸便将行李放到税关上去候查检,关吏在衣箱中翻来翻去,忽然翻出一双绣花的弓鞋来,便放下公事,拿着子细地看。我很不满,心里想,这些鸟男人,怎么带这东西来呢。自己不注意,那时也许就摇了摇头。检验完毕,在客店小坐之后,即须上火车。不料这一群读书人又在客车上让起坐位来了,甲要乙坐在这位子,乙要丙去坐,做揖未终,火车已开,车身一摇,即刻跌倒了三四个。我那时也很不满,暗地里想:连火车上的坐位,他们也要分出尊卑来……。自己不注意,也许又摇了摇头。然而那群雍容揖让的人物中就有范爱农,却直到这一天才想到。岂但他呢,说起来也惭愧,这一群里,还有后来在安徽战死的陈伯平烈士,被害的马宗汉烈士;被囚在黑狱里,到革命后才见天日而身上永带着匪刑的伤痕的也还有一两人。而我都茫无所知,摇着头将他们一并运上东京了。徐伯荪虽然和他们同船来,却不在这车上,因为他在神户就和他的夫人坐车走了陆路了。

——(鲁迅《范爱农》)

【适宜话题】对人物欲扬先抑的描写 春日的早晨已经到来,真正的夏天也不远了。远方的波霍尔耶山背后,火红的朝霞烧红了半爿天,照样眼瞅着就要擦出它圆圆的脸蛋了。阳光照到佩查山顶,给它抹上了一层绛紫色。青草、树木和灌木林上都披覆着露水,它们现在只是忽闪忽闪地微微发亮,等到旭日东升,它们在阳光下黄澄澄的像金粒和珍珠那样闪光时,又会有另外一番景象。远方的晨雾缓缓移动,仿佛大自然背负着沉沉的重担。

——(南斯拉夫·沃兰茨《铃兰花》)【适宜话题】人物活动的背景描写。

小船在岸上碰了一下,发出音乐可闻的响声,停住了。父亲走进水里,捏住一只浆架,把船推上去一点,然后把烟蒂扔进水里,把盖尔卡从船头抱出来,裹在棉背心里,捧在两只手上,沿着木梯向小屋走去。

——(俄国·维·彼·阿斯塔菲耶夫《女歌手》)【适宜话题】人物动作描写或父亲对儿女的疼爱

第三篇:此情可待成追忆

给你的情人写一封情书,让爱情升华成最美的烟火!

作者:狼尘

(湘潭大学198号信箱,何扬禄 411105)

那年金秋,我和她相遇在一所默默无闻的中学,那时我们教室门前有一棵很大很老的樟树,它枝繁叶茂,凉荫蔽日,我们所有的故事都发生在它身边。

她是一个清纯活泼的女孩,超凡脱俗的那种,而我体质虚弱,脸色苍白,只有一个朋友-------书,它给了我很多,使我渊博深奥,还有苍白的成熟,同时也使我所有的豪情勇气全部活在虚幻的梦中,使我变得异常的怯弱和怪异。

日子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流逝,偷偷的欣赏她成了我每日的必修课,可每次她出现在我面前,我都感到一种无法掩饰的不自然,在她面前说出一字都是那样艰难。好希望能和她在一起,却找不到一个理由。所以我只有每日默默祈盼,希望有朝一日能和她共享一张书桌。每次班上换位置时,我都非常激动,都希望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能帮我实现这最大的愿望,但现实却偏爱与理想背道而驰,每次我都和她远得不能再远。

也许我的诚心感动了上帝,初三时,那位善良,可爱可亲可敬的班主任使我和她成了同桌。

那天我在心里默默的歌唱,默默的为自己举行了一个生命中最重大的仪式。

从此,我开始了新的生活,异常珍惜生活的每一天。我们尽情的享受生命的欢欣,挥洒自如的创造人间最美最纯的感情,她的纯洁洗涤着灵魂中的庸俗和一切与和谐快乐无缘的东西,有一次晚自习后,我和她从教室出来,外面月色朦胧,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和迷人。突然她在我耳边轻轻的叫了一下我的名字,那声音就像甜润的乐声自天国飘来,使我心旷神怡,一种触电的感觉从灵魂深处升起,刹那间传遍了我的全身。我转过头去,他正望着我,我亦默默的注视她那美丽的大眼睛,好想好想吻她,但我不敢,感到我的全身都在颤斗。

中考一天一天的近了,我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经常感到莫名的烦躁,也只有在这时我才记得我是在人间而非天国。

丘比特的神箭终究敌不过时间之矢,分别的日子来了,那天晚上下着大雨,我独自一人来到冷清的教室,回想共同拥有的美好的一年,我的眼角湿润了,不仅仅为了她,也为了那些真挚的朋友。想想明天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我真的感到难受和孤独。不知什么时候,她撑着伞来到教室,我们默默的走入雨水中,一句话也没说,只有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伞上,心上。

她递给我一件礼物,两个可爱的小娃娃相拥在一起,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她娟秀的字迹:

“小小礼物轻又轻,它能代表我的心”。当时我好高兴,我把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当作了她的真情流露,当作了她的对未来的承诺。

但是我们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分离了,到现在我依然怀疑我的所做所为,为什么我没有许下任何承诺,没向她表白什么,如果有,结局可能会是那么的完美。但我没有,为什么没有,现在的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在我的潜意识中只有胆小怯懦,我不敢面对现实,想拥有一份真情却回避责任,或许带有某种因自卑而引起的残酷的自我伤害。有时又似乎觉得什么也不是理由,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无缘。

就这样我们分离了,那一年,她17岁,我16,真的是太年轻了,后来我考入了一所省重点中学读高中,而她则因为种种原因而放弃了学业南下去了广东。

高中第一个学期,我们无法联系,但每天我都会想起她,夜里也时常梦见她,我的梦交织着我和她悲欢离合的故事,每天我随着梦里故事在现实的生活中亦喜亦悲。想她到最深处我就会给她写信,只是一封也无法寄出,我一封一封的写,一封一封的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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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此情可待成追忆抒情散文

“圆圆,小心点浇水,别让水壶洒了弄湿自己。”穿着灰布衫的老人关切地叮嘱屋前穿着粉色衣服的小女孩。

“知道啦奶奶!你去烧饭吧,花我来浇。”小女孩捧着水壶轻摇莲步挪到屋前的花丛中。

八月的骄阳高悬在空中,圆圆将水洒向屋前的一片向日葵,不似瀑布般飘逸隽永却独有柔弱可人的美感。不一会烟囱里冒出阵阵炊烟,“刺啦”的炒菜声与菜籽油散发的独特香气,定格成童年必不可少的画面。

饭后,奶奶洗完锅碗收拾好灶台,走向屋外。瓦屋前的一株株向日葵在阳光下挺立,如同一个个小卫士,穿着仙绿的外衣,头戴金黄的帽子,保护着屋前榆荫下睡着的小女孩。圆圆蜷缩在树下的老藤椅里,伴着阵阵的蝉鸣,暖风吹过带来的“沙沙”声,美梦酣甜。“定是上午和小伙伴们玩沙包玩累了。”奶奶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拿起圆圆手里的沙包,笑着刮了刮圆圆的鼻子,“小淘气又睡着了,这个黄豆沙包这么结实够你这个小皮猴玩的了。”她宠溺地将孙女抱到床上,捶捶自己弯曲的脊背,拿起大蒲扇,一下一下轻轻地搧着。屋外窗台上的沙包,结实的麻布被黄豆撑的微微凸起,四周用黑线缝合了一遍,又一遍,缝进了满满的笑意与怜惜。

似是为了向灼人的夏季告别,镇上的集会如期而至。沿街摆起的小摊,各式各样的物品琳琅满目:小巧的竹篮,乖巧的兔子,可爱的糖人,没有一样不吸引着孩子们的目光。奶奶拉着圆圆的手在拥挤的人群中走走停停。耳边忽然传来竹板的击打声,圆圆闻声看去。只见一个小贩推着辆自行车,后车座上绑着个小木箱,箱子外沿贴着几张花花绿绿的包装纸。小贩正用竹板有节奏的敲打着木箱,圆圆不自觉的挣脱开奶奶的手掌,向小贩跑去。“叔叔,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呀?”圆圆好奇地盯着包装纸问道。“这是冰棍,这大热的夏天,冰棍最解暑了,又凉又甜。小丫头要不要买一根?”中年商贩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打开木箱。“圆圆,怎么自己乱跑,这么多人让奶奶好一通找。”满头大汗的奶奶来到圆圆身边,一边说着一边着急的拉起她热乎乎的小手。“走,前面耍猴的表演快开始了,好多小朋友都过去了。”圆圆被奶奶紧紧拉着手向前走去,却频频回头看那个“神奇”的小木箱。

第二天,圆圆午睡起来却不见奶奶的身影。走到屋前拿起窗台上的沙包,兴趣缺缺地玩着。没多久,奶奶便喘着粗气地从村头的小路上跑来。“圆圆啊,快快快,这冰棍啊被这大太阳一晒,直往下滴水,快点吃。”奶奶涨红着脸边说着边将手里沾满水珠的冰棍塞到她手里。撕开包装纸,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圆圆将奶白诱人的冰棍放进嘴中,一点一点的舔着。两三点中的午后,有的人家午休起来扛着镰刀向田间走去,有的人家三三两两坐在屋门口一边择菜一边唠着柴米油盐酱醋茶。屋门口的榆荫下,扎着俩小辫的圆圆坐在老藤椅上,舔着奶白的冰棍,时不时喳吧喳吧嘴,两只腿悠哉地晃动着。穿着灰布衫的奶奶坐在一旁干着闲活,额头上时不时沁出一滴汗,滴落在腰间有着奶白水渍的围兜上。甜味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头,舒心的凉意萦绕在燥热的空气中。小小的她,不知是否明白这份甜味有个更好听的名字叫作亲情。

当金灿灿的稻穗如地毯般铺满整个田野,圆圆告别了那一小片向日葵,告别了朝夕相伴的奶奶,随父母搬到了另一座城市。那一年,天真无邪的圆圆7岁,身体还算健朗的奶奶63岁。

在马路宽广的城市里,不见了冒着黑烟的拖拉机,不见了耕作的农具,手工的沙包被新奇多样的电子玩具掩盖,向日葵花淡出了记忆,随之而来的是琼瑶剧和周杰伦。那份思念好像被时间冲淡,村头的那条小路离圆圆越来越远。不知代沟一词从何而来,如何兴起,老人好像总是不能融入年轻人的世界,年轻人好像总是和老人活在不同的星球。异地不仅拉开了路程的距离,也让心与心间的沟壑日渐变大,看不见彼岸。

当时间发挥魔力一点一滴改变这个世界时,猛回头,才发现早已物是人非。

向日葵花再也没有曾经的风采,屋外墙角里,那把曾经被一个小丫头用来午睡打盹的破旧老藤椅上,有个女孩,像从前那样蜷着身子,只是这次她没有睡着,因为再没有人宠溺地将她抱起放入床榻上。那年,圆圆12岁,而奶奶永远停留在68岁。

青山本不老,为雪白头。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纷纷雨下的清明,墓碑上照片里的老人,依旧笑的慈祥,墓碑前深情伫立的,是圆圆,是你,是我,亦或是…

第五篇:此情可待成追忆优美散文

今年元旦,王屋山游玩,在上天坛神路时,被游客的惊叫声吸引,循着他们手指的方向,目之所及,是山坳里一棵挂满了“红灯笼”的高大的柿树,已无一片叶子,枝枝杈杈上全是红通通的柿子。在蓝天暖阳下,显得那么耀眼,那么温和,那么富有诗情画意。不禁令我想起了“严霜八九月,百草不复荣。唯君粲丹实,独挂秋空明”的诗句。

记忆的二维码一旦打开,绝对少不了我家乡的柿子树。

豫西北,王屋山脚下,有个东张村,三面环山,村南有虎岭河东流而下。

从我记事起,这里就是一个天然的植物王国。大树小草,铺天盖地。最诱人的是各种各样的果树,苹果,山杏,李子,毛桃,小山枣,大山枣等等,一提起来就流口水。可是,这些大都长在山上,而山下最多的则是柿子树。山村梯田较多,柿树多数都生长在田垄地头,不占庄稼地儿,一棵一棵溜着地边儿排列,井然有序,特别壮观。

春天,柿树开花时,像漏斗,似润玉的柿花,咧着甜甜的嘴唇,害羞地躲在绿色的树叶丛中,一阵阵清香,缠住行人的足,扯住行人的心,说它“粉面含春威不露”,最恰当不过了。当小小的柿子从花芯拱出圆圆的脑袋,柿花就开始凋零。这时,男孩子们最爱摘一片椭圆形的绿叶子,卷成小筒,放进嘴里当笛子吹。一看他们鼓起的腮帮子,就知道很费劲儿的,不过那声音真的好听,脆亮脆亮的。而我们小姐妹们则喜欢捡那些落地的嫩黄的柿花,用扎头发的红绳穿成项链,挂到脖子上玩。少年时代的记忆也像脖子上的项链,一珠珠、一粒粒,随着年龄的增长,它的内涵也日益丰富。

乡里的孩子野,首先野在扒高爬低,谁要是不会爬树,便自觉没能耐,也会被伙伴们嘲笑。因为大多数柿树,有粗粗的干,糙糙的皮,最便于手攀脚蹬。树叉又多,旁逸斜出,你可以想象出它与大伞何其相似。夏天,枝繁叶茂的柿树,犹如华盖遮阴,大人们和不会爬树的小孩儿乘凉树下,而树上则是我们的游乐场。小伙伴们在劳动(割麦子或捡麦穗)的间隙,猴子一样蹿上柿树,在枝叶间或坐或躺或卧或立,树枝成了我们的“单双杠”,“秋千架”,连学校也没有这样现成而方便的体育器械。

柿树像大大咧咧粗里憨气的父亲,一头蓬乱硬扎的头发,咧着憨厚的大嘴,腰粗腿圆,用他博大的胸怀拥抱我们叽叽喳喳,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最有趣的是玩捉猴子(摸人)游戏。七八个伙伴爬到树上,先抽签儿,决定谁来抓人。“裁判”手里握着一把儿和人数一样多的小棍棒,露出来的半截儿齐刷刷的,但其实它们的长度不一样,必定有一枝儿或长或短。谁抽到那个长的或短的,就被伙伴们用手帕蒙上眼睛。等其他人各自找好自己的位置后,裁判便喊一声“开始”。被蒙眼的人就凭自己的感觉,确定要寻找的对象,再小心翼翼地去捕获目标。其他的人,灵活地攀上滑下,跳左飞右,间或用怪里怪气的声音挑逗一下蒙眼的人,都会使他犹豫不决,也不知该去哪儿找人啦。当他循声而去时,那个人会敛声屏气,一动不动。此时,世界仿佛静止一般。他呆一会儿,竖着耳朵也听不到什么,以为真的没有人,就返回来向别处去寻“猎物”。当然也有被他穷追不舍的,只要用手触到对方身体的任一部位,就算胜利。有的人急中生智,用两手抓着树枝,把身体吊在空中打秋秋。有时不小心树枝折了,会连人带枝掉到地上。有的胳膊没劲儿了,手一滑溜,会一下子摔下去的……当然,这是违规的,裁判宣布本节对抗结束。我们嘿嘿哈哈的笑声就从枝叶间飘出,悠悠回荡在旷野间……

夏天,在我们的游戏中飘逝,秋追它而来。

此时的原野山岗,不晓得是谁使了点金术,把整个世界变得金灿灿。就连夕阳的红晕也闪着金光,给羊们牛们稻们都披上了金色。这丰收的硕果啊!连爸爸妈妈的脸色也成了紫铜色的,放着金光。我们终于理解了什么是金秋十月。成熟了的柿子似年轻姑娘红红的脸蛋,也像一盏盏漂亮的红灯笼。此时的柿树,碧叶丹果,美得不可一世,煞是喜人。

收获的季节到了。生产队里把属于本队的所有品种的柿树,有圆柿、长柿、方柿、牛心柿等,都刮去一小块树皮,用毛笔标上序号,然后家家户户捏纸团抓龟。你抓到几号,那树上的柿子就归你家。我记得最少都会有两棵的。这时候,秋收已完,麦苗已出,全村男女老少,挎篮挑筐,背着竹夹竿,说说笑笑去摘果子。

收回家的柿子,精挑细选出那些个儿大、囫囵、齐整又硬实的,旋了皮儿做柿饼。先把去皮的柿果缠系在准备好的榆树枝条上,挂在院子里晾晒风干,去水分后,再放进密封的大大小小的罐子里,捂上一个冬天,春节到来时,就能吃上敷了一层白霜似的柿饼,甜滋滋,筋道道。

而其它的柿子,或切开晾晒成柿瓣,或泡在温水里做成醂柿子,或丢进缸子里做成柿子醋……

当西风吹过山岗,层林尽染,像一丛丛燃烧的火焰,山坳,平地,峰顶,斜坡,还有那从头红到尾的柿子叶,给金秋凭添了一抹色彩,真可谓“霜叶红于二月花”。被风吹落于地的柿子叶,则被我们用竹笆子搂到一处,挑回家去,塞进灶里,燃一星星火苗,飘一缕缕炊烟,煮一锅锅香喷喷的玉米粥,留下的一堆堆灰烬,又是庄稼的好肥料。

甜蜜有味儿的少年时光就这样年赶着年,在盼望着的盼望中溜走了。

后来,柿树也像联产承包一样分给了各家各户。渐渐地,工厂越来越多,庄稼地儿越来越少,柿树也消失殆尽。我最后一次见到我们家的两棵柿树,大概是在2007年的夏天。后来,这里被规划成了工业集聚区。

从此,遍布在这个小山村的不知道有多大年龄的一棵棵柿树就不见了。我总觉得那是个梦,希望梦醒了,依然能望见那高高低低,大大小小,枝繁叶茂的柿树,那是故乡一道最美的风景。然而,没有了,再也看不到了……可那黄花,绿叶,青柿子,红柿子,树上树下的笑声,像过电影一样永远浮现在脑海中。

岁月无意东逝水,此情可待成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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