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红与黑》中于连的形象特征及现代启示意义
《红与黑》中于连形象的特征与现代启示意义
司汤达是法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之一,他的作品深刻揭露了十九世纪法国复辟时期复杂的阶级矛盾,他在艺术上注重刻划人物内心的变化,擅长通过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揭示时代的本质特征。司汤达的《红与黑》作为法国批判现实主义的开山之作,在艺术上取得了很高的成就,自1830年问世以来,赢得了世界各国一代又一代读者的心,特别是受到年轻人的喜爱。《红与黑》之所以能不断引起读者尤其是青年读者的共鸣,主要在于司汤达塑造了一个永恒的形象———于连,一个充满激情、处心积虑地为自己的人生筹划的、渴望在险恶的社会环境里获得成功的青年。对于于连形象的分析,文学理论界始终说法不一,有人认为他虚伪、阴险,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阴谋家、野心家;也有人认为他是当时反对封建权贵的勇士,资产阶级个人奋斗的典型代表;更有人认为他是拿破仑时代的悲剧英雄。于连的确是个具有复杂性格的形象,他既有理想抱负、尊严,但也有妥协的一面,内心充满着矛盾。正因为如此,于连这一形象才超越了时空,具有了普遍性,成为一个存活到今天的丰满的艺术形象,也因此给我们现代年轻人留下深深的启示。本文将从于连的性格特征的角度出发,分析于连形象的现代启示意义。
一、于连的性格特征
于连是王政复辟时代受压抑的小资产阶级青年的典型形象,他一生的遭遇,反映了这一时期小资产阶级青年的命运。于连是个人奋斗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典型,有着复杂的心理特征,体现在他野心勃勃地追求名利的过程中,这个过程表现为反抗-妥协-反抗的曲线。虽然为追逐名利他以虚伪为信条,但同时也有真诚善良的一面,他的内心总是矛盾的,每当他在功利的道路上前进时,他的心又总是在谴责他的虚伪,使他始终无法与上流社会的人苟合,这就决定了他要反抗。一定程度来说也就是这种个性最终铸成他的毁灭。最后,他在狱中彻底的反思,明白了自己一直追求的原来毫无意义,也彻底看清了上等人的真实面目,最终他拒绝了玛特儿小姐的搭救,以死宣布和这个虚伪,罪恶的社会决裂。在于连的性格中,有理想、追求、信念、正直、善良,更有野心、贪欲、虚伪,既有勇敢、进取又有怯懦、妥协。这些性格特征在于连心中激烈冲突又矛盾统一,使他有时像一个无的勇士,毫无畏惧为自己的人生目标奋斗,有时又像是怯懦的懦夫,自暴自弃。但于连终究不是一个庸人,他丢不掉他的激情与尊严,也只有这样的于连,才能够成为世界文化长廊中的一个重要角色。
正如高尔基曾经说过:“司汤达的《红与黑》中的于连是19世纪欧洲文学中一系列反叛资本社会主义的英雄人物的‘始祖’。”于连是十九世纪前期法国社会中具有反抗精神的个人奋斗者的典型,他带有个人奋斗者那种维护自我、追求人格尊严的特点。于连瘦弱,脸色苍白,从小受父兄的谩骂毒打,造就了他的反叛性格,更主要的是受老外科军医的影响,跟随拿破仑参加过多战役的老外科军医的言传身教,使于连很小就喜欢读有关拿破仑的书籍,他崇拜拿破仑,头脑中有着民主、平等、自由的思想,希望自己能建功立业。老军医临终时把他的荣誉团十字勋章,半饷的欠款和三四十本书留给于连。于连酷爱当中的《忏悔录》、《圣赫勒拿岛回忆录》和大军公报,把它们当作自己的《可兰经》。这些书籍和身处环境铸就了于连的性格,他向往拿破仑,渴望拿破仑时代,渴当一个士兵,年纪轻轻当上拿破仑的副官,驰骋疆场,建功立业,改变这不平等的世界。这些因素的影响使于连形成敏感、细腻和倔强的个,同时于连又拥有超群的记忆力,是一个意志坚强、精力充沛、聪明能干的青年。但是时代不同了,拿破仑已烟消云散,占统治地位的是封建复辟势力,在拿破仑时代,泥瓦匠可以当将军。波拿巴,一个默默无闻又没有财产的中尉,靠他的剑做了世界的主人。在复辟的波旁王朝,贵族就是贵族,平民就是平民,以出身排地位、定荣辱,界线分明,等级森严,占统治地位的是教会和贵族。怎样才能呼风唤雨,一展雄才呢? 于连看到教会在社会具有非凡的权势,炙手可热,于是他就梦寐以求地想当教士,以期到达胜利的彼岸。但于连有着极其敏锐的平民阶级意识,他清楚地看到自己是一个“可怜虫”,地位不同、阶级不同的观念时时刺激着他,他唯恐自己因平民的出身而受到上层阶级的轻贱。他崇尚绝对的自由和独立,认为人应当拥有对自己的一切权力,个人的行为只需要接受自己心灵的指挥,只要认为自己的目的正当,为达目的甚至可以不择手段。但于连在社会上又受到统治阶级的歧视和压抑,当父亲要他去德·瑞那市长家当家庭教师时,一贯敢怒而不敢言的于连却以“我不愿意做奴仆”表示拒绝。在德·瑞那市长家做家庭教师,具有平民意识的他应聘的条件是和主人同桌吃饭,显示出强烈的反抗精神。在市长家,于连是为了报复市长大人对自己的轻蔑,与市长夫人发生了暧昧的关系。即使在与德·瑞那夫人进行热恋时,于连的这种仇恨心理和反抗也从未停止过。他始终把爱情看成是他向贵族阶级的报复和争取自由平等的手段。这一点,在于连和玛特儿侯爵小姐的交往中得到了充分体现。他敢于轻视傲慢的玛特儿小姐,并曾想:“我知道保持我的自尊心,我没有向她说我爱她。”正如于连自己所说的那样“在这场尚在准备的战斗里:,身世的骄傲,像一座高山,是她和我当中的军事阵地,这高山,便是我进攻的目标。”由此看来,于连并不仅仅把她们作为女人去“占有”,而是当作一个阶级去“征服”的,反映了于连在爱情方面的反抗精神。入狱后,他开始反省,认识所走的道路的虚伪和痛苦,他悔恨自己为了漂亮出色的虚荣而放弃了简单平凡的真理。在法庭上,他慷慨陈词,指责法庭借这个机会惩戒那些受过教育并敢于混迹上流社会的下层青年,以维护贵族特权,有力地控诉了上流社会对平民青年的压制和摧残。尽管他知道特赦后他仍然可以得到财富和美人,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拒绝向资产阶级贵族阶级控制的法庭求饶,也正因为如此,使于连最终拒绝了整个社会并成为深深打动我们的人物形象。
于连是一个内心充满矛盾和冲突的人,受压后就反抗,当个人名利得到满足后就妥协、投降。他只承认自我,只考虑自我,既不顾及传统,也不考虑道德。他只对自己负责。或者说,他的心中只有一种道德,那就是:肯定自己的价值,维护自己的尊严。作为一个平民青年,他在生活中处处压抑的痛苦,对社会阶级有着“一种天生的敏感”,他寻找着一切机会向这个社会进行报复,同时出于向上爬的心理,他又不得不常常向他所憎恨的那些贵族、憎侣阶级实行妥协,以图谋挤进上流社会的圈子。他最敬慕的人是拿破仑,却害怕别人知道而闭口不提;他根本不相信上帝的存在,却装出一副虔敬天主的样子;他把全部《圣经》看作谎言,却将整部拉丁文《圣经》背诵如流。当他看到教会盛极一时,他决定穿上黑色教会服,通过教会的门路向上爬。在贝尚松神学院,为了出人头地,于连在险恶的环境中把对教会的仇恨埋在心底,不信教却是神学院最虔诚的教徒,又是彼拉院长的宠儿。在这里具有反抗意识的青年逐渐成了一个和教会同流合污的野心家。为了确立自我,寻找个人幸福,顺应环境,于连不惜为复辟势力效劳,表现出一种妥协性。在木尔侯爵府,于连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忠心为侯爵效劳、和侯爵女儿玛特儿恋爱、结婚最终得到了一份可观的地产和官衔。于连逐步地向贵族势力妥协,他以虚伪为武器、以反抗和妥协为手段,开始了个人奋斗的道路。他常常口是心非,言不由衷,把自己的真实感情深藏起来,通过种种妥协,他得到了实惠,爬到了社会的上层。但于连最终扮演了“一个叛逆的平民的悲惨角色”,成了“一个跟整个社会作战的不幸的人”,在红与黑的交织中,于连始终挣扎地前进着时代容不下这样一个出身平民的青年凭借他自己的才能踏入上流社会,这就是残酷的无法逃避的现实,于连最终成为统治阶级阴谋的牺牲品。
司汤达以细致有力的笔触剖析了于连性格的发展和社会环境在形成于连矛盾性格和双重人格中的作用。作品通过描写于连的矛盾性格和悲剧命运,揭示了小资产阶级对复辟社会的强烈反抗以及在反抗中表现出来的小资产阶级的妥协性、动摇性和软弱性,对复辟时期的法国社会作了深刻有力的揭露和批判。于连既高尚又卑鄙,志向与野心、正直与虚伪融为一体,使其短暂而又不平凡的一生几乎成为西方平民阶层命运的一个缩影。也正是因为于连复杂的性格特征和他在现实里失败的因素,使他成为能存活到今天的一个丰满的文象,成为现代青年足以从中产生某种共鸣的艺术形象。
二、于连形象的现代启示意义 每个人都不可避免地要面对实生活中的许多矛盾和烦恼,尽管年代不同,地域不同,可人的本性却是相通的。从于连身上,每个人似乎都能找到一点自己的影子,在一个人的生活经历中,也许我们就在某一个时期,或在某一个方面面临着与他相同或相似的处境。于连能打动我们,能深深触动我们的心,使我们在阅读的同时给予于连极大的同情,在其中让我们感悟人生、明辩是非,获取一种精神力量,关键是《红与黑》能于细微处生动地道出人性的光辉以及人性的弱点,能够深入人心。
于连虽然伪善,但他敢于直面人生,向封建贵族和资产阶级的壁垒发起冲击,无疑更具英雄气概。这一点在他的爱情道路上也有体现。他的爱情道路也是他小资产阶级个人反抗道路。不论在与德·瑞那夫人,还是与玛特儿小姐的恋爱中,于连身上的“公民的热情”,即他作为一个平民青年要求在恋爱和婚姻上获平等地位的热情,都远远超过恋人的柔情。他第一次追求德·瑞那夫人,或者出于他平民的“责任”,或者因为要减轻她对他这个刚离开锯木厂的可怜工人十之八九会有的“轻蔑”。他要博取玛特儿小姐的爱,是想证明平民子弟的他比贵族的公子哥们更有被爱的价值。这种平民青年的自尊心、进取心,乃是时代给他的爱情生活打下的烙印。当时,没有这种向统治阶级偏见挑战和斗争的热情,就不可能有爱情的平等自由。从总体上看,于连的两次恋爱,在复辟时代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具有小资产阶级争取个性解放和平等自由的积极意义。在狱中,于连终于清醒了,他懂得了贵族阶级决不会让他这样的出身微贱的人混迹于上流社会。他悔恨自己为了漂亮出色的虚荣而放弃了简单平凡的真理。在法庭上,他慷慨陈词,指责法庭借这个机会惩戒那些受过教育并敢于混迹上流社会的下层青年,以维护贵族特权,有力地控诉了上流社会对平民青年的压制和摧残。被判死刑后,他拒绝上诉,拒绝营救,用死向不平等的社会投出了最后一枪。这是于连反抗性格发展的高峰。
于连一生的遭遇,有着超越时代的思想品性,他的希望、追求、奋斗、失败,似乎让每一个读者都能感同身受。于连强烈地渴望改变自身卑贱的命运,他义无反顾地与封建专制时代抗衡,于连就像许多年轻人一样,怀着美好的理想和热情,敢于直面人生,向封建贵族和资产阶级的壁垒发起冲击,卖尽力气和他的命运搏斗,于连的英雄式悲剧具有永恒的意义,它能引起青年人内心的共鸣。同时,《红与黑》中相反两极的对比,呈现了一类人的生活模式,它虽然不能绝对完美地套用在所有人身上,但是对于每一个时代的人来说,人们至少从中可以得到许多启示。从于连的整个奋斗过程来看,他为实现自己的幻想,靠的是自己出众的才能和顽强奋斗,而不是他人的施舍。对他来讲,最重要的是个人的荣誉和尊严。他所追求的是靠自己的力量赢得的。他曾先后拒绝市夫人、木尔侯爵的钱财,靠着他的高傲和才能,征服了市长夫人和侯爵女儿。他不需怜悯,也不容玷污爱情,而希望像拿破仑那样靠个人的力量和奋斗来取得功名。他争的是骨气而非虚荣。正是为了雄心和骨气,他才给自己规定了反抗上层社会的责任。现代社会中,有许多“于连”式的人物,他们的心理日趋复杂,面对灯红酒绿的种种诱惑,面对商品社会中激烈的利益冲突,有的人精神失落了,有的人灵魂迷乱了,有的人终日烦闷痛苦。尽管对权力和优越的追求是大多数人的基本生存动力,但每个人却是以不同的方式来达到这一目标的,由此便产生了人的性格的多样性和复杂性。人要是没有生活目标,没有一种信仰,一个理想,就失去了人生动力。只有为理想信仰拼搏,才能体现生活的价值。但对权力和优越生活的过分追求必然或多或少地显示出对他人的攻击性,而在遭到他人的抵制或反对时,“于连”们要么致力于征服他人,要么便是倾向于毁灭自己。这种性格特征的人不可能从生活中获得幸福与满足;他们的性格是畸形的,他们的成功是暂时的、有限的,欲望不满足便痛苦,满足便无聊,人生就在痛苦与无聊之间摇摆。甚至有的人经不起种种诱惑,一步步滑向罪恶的深渊。
另外,《红与黑》中于连的悲剧所展现的是作为物欲时代象征的金钱、地位、私欲、美貌等对人性的侵蚀,特别是对人的灵魂、信仰的腐蚀。对于于连而言,“上帝死了”。宗教信仰的丧失,它一方面意味着自我上帝,在自我生命中,解脱了一切束缚,生命变得自由开阔,自我实现成了人生中最高的奋斗目标和生命生存的最高境界;但另一方面,它也意味着私欲膨胀,内心痛苦,矛盾重重,由于生命生存没有价值根基,灵魂无所归依,因此,人生危机四伏。这样,在于连的生命体验中,他经常痛苦地徘徊在自由与禁锢、禁欲与放纵、自尊与自卑、虚伪与正直、反抗与妥协、雄心与野心等相互纠葛、相互冲突而又相互转化、难辨真伪的道德情感的怪圈之中。而对于现代人来说,这种状况依然存在,在现代的都市社会,我们难道又能否认每个人身上不是多多少少有着于连思想的影子吗? 现代的社会也是一个动荡变革的社会,处于时代中的人们都有着向上冲击的目标,而金钱、声明、私欲、美色这些东西依旧在我们身边萦绕,个人如果没有足够坚定的信念和毅力,很容易就为之所引诱而走上邪路。自我奋斗的目标就是为了自我价值的实现,而在没有任何精神信仰支撑的过程中,人要支配物质,而物质又反过来要支配着人,这种不可调和的矛盾于是造就了现代人生存的困境。
司汤达敏锐地捕捉住了人物的内心,而且以鲜明、强烈、富有挑战意味的姿态点明主题.于连的悲剧既是社会迫害一代青年的悲剧,也是自私自利、目光短浅的小私有者个人的悲剧。现代人幸运地生活在一个尊重个性,鼓励、支持重视青年人发展的社会下,但在我们的周围仍有许许多多的“于连”出现,在急于走上一条阳关大道时却盲目地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正确地引导青年人选择正确的人生道路是当务之急,或许我们可以从于连的悲剧得到启示。让于连的悲剧不再上演,首先是帮助“于连”了解自己人生的目标以及树立这些目标的深层次原因,剖析自己实现目标的方法和方式。于连给人的启示,尤其是给年轻人的启示是,一个人为了成功,他或许必得向社会妥协,然而,他不能妥协到把青年人最宝贵的素质———激情、梦想和尊严,都一起抛弃了。现代社会很多年轻人没有树立起明确的人生目标,不清楚自己的真正兴趣在什么地方,很容易满足于现状,缺乏高远的眼光,失去进一步奋斗的动力。因此,青年人一定要牢固树立科学发展观,在学习生活过程中既要勇于探索、大胆创造,又要严谨求实、精益求精,力戒浮躁和急功近利。青年人理智处理事情,并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即青年人不但要学会自我控制,而且要借助理智的力量,凡事要三思而后行。青年人有理想、有热情,敢想敢干,天生就具有创造的冲动。如果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同时,脚踏实地,勤奋学习,就一定能够成长为敢于创造、善于创造的优秀人才。其次,培养良好的社会兴趣,形成健康的生活风格,包容自己劣势的一面,充分发挥自身优势,才能在了解自身人性的基础上达到人格的整合。新时期的青年要有正确的人生观,能够为大众的利益识大体、顾大局、克己奉公,不会为个人得失而斤斤计较,不会陷入“自我中心”而不能自拔;就能够为崇高的理想,以顽强的意志克服遇到的各种困难,不被矛盾所困扰,不向挫折屈服,不为冲突而忧虑,热爱自己本职工作,积极努力作出成绩,奉献自己存在的价值,从社会整个利益出发,从事社会需要的职业,到社会最需要的地方去,就能实现自身价值,获得好的社会评价。
《红与黑》的艺术成就奠定了司汤达在世界文学史上的重要得为,它的内容和意义都是深远的,而于连的这个形象的出色塑造无疑是小说艺术性和思想性的最精华部分。作为小说中的主人公,于连最终是失败了,但是他却作为一个成功的人物形象在文学史中永远闪耀着光芒。或许我们在欣赏这部优秀的文学作品时,不应再局限于于连的是与非的辨析,更应该看到于连的悲剧的普遍意义,也正是这种普遍可以使不同时代的青年人产生共鸣,可以给青年带来人生启示,也可以让于连这一形象成为永恒。
第二篇:红与黑与于连形象
12、司汤达与《红与黑》
在文学上,他特别赞赏莎士比亚,他的现实主义文艺思想在这时开始形成。他还特别注意研究人的性格和人的心理,这给他以后的创作带来了精确的心理分析的特点。在宗教问题上,他比卢梭等人的泛神论更进一步,是个无神论者,否定神权和上帝。他说:“从来不能相信世界上有真正的信徒!”“教士永远是伪君子”。基于这种思想,他在后来的作品中,对天主教会和传教士的罪恶作了大胆的揭露和批判。
斯丹达尔是法国19世纪上半期最早全面反映时代的现实主义作家。他主张严格按照现实本来的面貌进行创作,崇尚写“真实,严酷的真实”。他善于描写政治斗争及社会问题,注重塑造典型人物。在刻画人物性格方面重视细腻的心理分析,强调环境与性格的关系。在风格上,他力求写得明白易懂,表达准确,文字简练。他是法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先驱和奠基人。
《红与黑》小说的素材取自一八二七年巴黎《司法公报》上的一则情杀新闻。铁匠的儿子安杜扬·贝尔特经神甫推荐,去米苏家担任家庭教师。不久他和孩子的母亲发生了暖昧关系,真相暴露后,出于怨恨和绝望,贝尔特在教堂枪杀了米苏夫人,因此被判死刑。斯丹达尔根据这条社会新闻,构思一部题名为《于连》的小说,但两年后还没有写成,因为这桩普通的刑事案件无法体现他痛恨封建复辟的政治见解。于是他重新构思并着手改造情节,把保皇党的阴谋活动作为中心事件写进小说,又把书名改成《红与黑》,再加上副标题“一八三○年纪事”。这里,作者想把《红与黑》写成一部政治小说的创作意图是显而易见的。小说中有一段出版家与作家的对话:“如果您的人物不谈论政治,那么,他们就不再是一八三○的法国人了,而您的书也就不再是一面镜子,如同您所希望的那样„„”可见斯丹达尔毫不隐讳这部小说的政治倾向,他要认真写出“十九世纪最初三十年间压在法国人头上的历届政府所带来的社会风气,一八三○年前夕教会和国家的欺骗、厚颜无耻和虚伪”。小说的力量不仅在于它真实而深刻的描写,更在于他对时弊的猛烈抨击。高尔基曾对此作了这样的评价:“把一桩极为寻常的刑事罪提到了对十九世纪初叶资产阶级社会制度进行历史哲学研究的高度。”红与黑》的主要成就之一是塑造了主人公于连的艺术形象。他是波旁王朝时期进行个人奋斗的小资产阶级青年典型。小资产阶级具有两重性,既有反对封建贵族和大资产阶级的一面,也有与贵族和大资产阶级妥协的一面。这种阶级地位决定着他对现实社会既反抗又妥协的特点。
这部作品被公认为是19世纪法国和欧洲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作,也是世界文学史上经典性作品之一.《红与黑》的素材来自一桩真实的案件.付印时加副标题“1830年纪事”.关于“红与黑”这个标题,有多种理解.有人认为,它暗指主人公于连的两条奋斗道路,“红”是指他曾神往于能穿上拿破仑时代的“红色军装”,建功立业,出人头地;“黑”是指他羡慕旁王朝复辟时期重新得势的教会人士,渴望能穿上主教的“黑色道袍”.另有人认为,它象征革命精神与封建统治的冲突,“红”意味着不惜以鲜血来捍卫自由的革命情绪,“黑”意味着贵族与教会的黑暗统治.还有“红”象征自由,“黑”象征专制,“红”象征共和,“黑”象征复辟等等说法.小说的突出成就体现在三个方面:主人公于连形象的塑造;(他是波旁王朝时期进行个人奋斗的小资产阶级青年典型。小资产阶级具有两重性,既有反对封建贵族和大资产阶级的一面,也有与贵族和大资产阶级妥协的一面。这种阶级地位决定着他对现实社会既反抗又妥协的特点。)对时代敏锐而准确的反映,卓越的现实主义艺术表现.于连的性格很复杂,充满着真诚与虚伪、肯定与否定、积极与消极正反对立因素的矛盾,所以才显得真实,具有较高的审美价值。启蒙主义哲学家反对社会不平等、维护人格的思想培养了于连强烈的平民意识,他对拿破仑靠自己的才能和智慧二十岁被提升为将军,三十六岁就“征服”欧洲,当上“世界主人”钦佩得五体投地。因此,他把拿破仑看作是光明的化身,一生行事的榜样。但在波旁王朝当权的年代,设下一道道门第、血统、资历的障碍,于连得不到发迹的机会,还不断遭到迫害。他的悲剧决不是个人的悲剧,而是一个平民青年英雄无用武之地,无法实现自身价值的悲剧。他代表着这一代青年普遍的命运。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于连对拿破仑的崇拜完全是从追求个人的荣誉、权势和幸福出发的,这种由法国大革命在小资产阶级身上所唤醒的“积极性”不能不带有利己主义的性质。于连在奋斗过程中顺利时妥协、挫折时反抗,其根本原因盖出于此。
于连的性格发展是在德·雷纳尔市长家、贝藏松神学院、德·拉莫尔侯爵府第这三个典型环境中完成的。斯丹达尔有意识地从“社会制度决定人们命运”的原则出发“真实地再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他能够历史地、具体地描绘复杂的社会环境,以及在这个环境影响下人物性格的变化,并通过人物反映出社会的本质特征,从而把环境与人物有机地统一了起来。
于连在德·雷纳尔市长家里第一次登上人生舞台,开始接受社会教育。家庭教师的屈辱地位使他对贵族社会的阶级差异和贫富悬殊极度敏感。在市长家里,他大开眼界,看到了资产阶级的败行劣迹,看到了各种各样损人利已的阴谋诡计。谢朗神夫这样开导他:“你也可能发迹,但那必须损害穷人的利益,奉承区长、市长,巴结达官显贵,卑躬屈膝投其所好,这种行为,就是尘世间所谓的处世之道。”于连开始认识到在这个利己主义的沙漠里,要想立足升迁,只能以虚伪的手段保护自己的利益去猎取功名财富。他发誓:“只说那些他认为是虚假的话,决不谈论真实的事情。”他终于学会了虚伪,在野心的道路上迈出了第一步。
官场尔虞我诈、唯利是图的社会风气对于连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他已发现凭学识和才干难以获得成功。当时四十岁左右的神父有三倍于拿破仑手下著名将领的收入,于是他立即决定通过教会的阶梯去攀登他理想的高峰。如果说于连在德·雷纳尔市长家时还经常显示出正直的品格,表现出傲慢的反抗,那么在神学院的十四个月里,他很收敛自己,变得更加虚伪自私了。
神学院阴森恐怖,那些利欲熏心的神父们都是伪善的无耻之徒。教士们相互猜忌、告密、谄媚、倾轧,受到这种环境的腐蚀,于连几乎变得和他们一样恶劣。他明明是无神论者却扮演成虔诚的教徒,颇得皮拉尔院长的赏识。阴暗的神学院把于连变成了伪君子,同时也刺激了他向上爬的野心。
于连到巴黎担任德·拉莫尔侯爵的私人秘书是他性格发展的第三个阶段。在这个阶段中,于连的个人奋斗取得了最大的成功,同时也遭受了最后的失败。巴黎是“阴谋和伪善的中心”。这时于连已日趋成熟,懂得怎样以虚伪抗击虚伪。他效忠主子的机灵,博得侯爵的赏识。在情场角逐上也旗开得胜,费尽心机终于征服了德·拉莫尔侯爵的宠女玛蒂尔德小姐,于连完全“陶醉在野心里”,小资产阶级的反抗性消失殆尽。然而,好景不长,正当他志得意满时,在阴谋策划下,德·雷纳尔夫人寄来一封告发他诱骗的信,葬送了他的锦绣前程。于连狂怒之下急奔维里埃尔城,向正在教堂的德·雷纳尔夫人开了两枪,当场被捕被判处死刑。
于连入狱后如梦初醒,开始重新审视现实,他终于明白将他置于死地的真实原因是因为他想突破阶级限制跻身于上流社会,这是统治阶级所绝不允许的。他对复辟社会已深感绝望,所以拒绝上诉,拒绝忏悔,以死相抗,决不妥协。他赴刑前在法庭慷慨陈词:“先生们,我丝毫没有这种荣幸属于你们那个阶级,你们在我身上所看见的,是一个反抗自己卑贱命运的农民„„你们仍想利用我来惩罚我所属的这个阶级的年轻人,永远挫败他们的勇气。这些年轻人虽然出身卑贱,也可以说,受到贫困的压迫,但是却有幸获得过良好的教育,敢于跻身于有钱人引以为骄傲的所谓的上流社会之中。”这段独白切中时弊,一针见血,充分表达了被不合理的社会制度扼杀了全部活力和希望的一代人的愤怒与控诉。
于连形象的典型意义在于通过他反抗——妥协——反抗的生活道路揭示了复辟时期平民阶级与贵族阶级的严重对立,反映了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对自由、平等的渴望、对封建制度的不满,表现了不同时代不同的价值标准在他们身上所引起的矛盾和冲突。《红与黑》之所以成为一部历久不衰的传世佳作,不仅因为它具有进步的思想内容,也因为它具有宝贵的艺术价值。
于连是法国王政复辟时期小资产阶级个人奋斗者的典型.他的思想感情中既有平民反抗意识,又有个人进取野心.他在三个不同的环境里作了三次大拼搏,但最后还是以失败而告终.于连的性格中存在着尖锐的矛盾.他一方面有强烈的平民反抗意识,另一方面又有不可遏止的个人进取野心,这使他形成了判逆与妥协的双重人格,二者交融渗透,此消彼长.在于连身上,反抗和妥协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他这种性格真实地反映出法国王政复辟时期小资产阶级个人奋斗者的两重性.于连的形象揭示了法国王政复辟时期平民阶级强烈的反抗意识,反映了平民与贵族,教会势力和大资产阶级的尖锐对立;揭露了波旁王朝的黑暗现实,对腐蚀,压迫和摧残平民青年的上流社会发出了强有力的控诉;同时也说明,走极端利已的道路来反抗当时那种黑暗的社会是行不通的,因而具有深刻的典型意义.(3)作品的思想意义: 作为“1830年纪事”,《红与黑》是一部思想倾向十分鲜明强烈的社会政治小说.其思想内容沿三个方面展开: 揭露王政复辟时期贵族,教会的黑暗统治.提示复辟王朝严重的社会政治危机.反映王政复辟时期贵族等级制对平民青年的压迫和摧残.总之,《红与黑》是一部民主倾向十分鲜明的社会政治小说.它强烈地表达了19世纪20至30年代法国人民反封建,反教会,反复辟的思想情绪.作者意味深长地给它加了一个“1830年纪事”的副标题,表明自己要描写的就是这个“红”与“黑”,也即“新”与“旧”,“自由”与“专制”,“革命精神”与“封建复辟”两种力量殊死拼搏的时代.(4)作品的艺术特征
首先是严谨而清晰的情节结构.小说以于连的个人奋斗史为情节主线,以他与德•瑞那夫人和玛特儿小姐的两次恋爱为推动情节发展的动力,这些内容构成了小说的“经”;而市侩气浓厚的维立叶尔城,勾心斗角的贝尚松神学院和充满罪恶阴谋的巴黎侯爵府这三个典型环境则构成了小说的“纬”,它们正是王政复辟时期法国社会的缩影,于连的性格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形成,发展起来的.在这个经纬交织,清晰严谨的主体框架中,穿插了众多的回忆性片断,描绘了几十个人物的剪影.其次,深刻细腻的心理描写,这是《红与黑》最突出的艺术特点.他大量运用心理分析和内心独白的手法,对人物思想情感的细微变化和特定情境下的精神状态作了深入细致的刻画.它被堪称文学史上最早出现的长篇“内心独白”,有人评论,《红与黑》“进行了心理学的深刻研究”,并把司汤达称为“现代小说之父”.再次,语言简练精确,生动传神.《红与黑》中没有对风景,建筑,摆设和人物的肖像,对话,动作等作冗长的描写,而是用朴素精练的语言表现出事物的特征,描写出引人入胜的故事和场景.
第三篇:红与黑中于连的浅析
《红与黑》中于连的浅析
于连出身卑微,是一个木匠家的穷小子;却才智出众,他能熟练的背诵《圣经》,而且是用拉丁文,这一巨大的反差也正是于连悲剧的重要根源之一。如果出身高贵,则可以做出一番事业,为别人所敬仰;如果才智一般,则可以庸碌的度过一生,不能飞黄腾达,也可能享受到平凡人的幸福。这一反差并不是致命的,而是由这一反差所激起的向上攀爬的野心,而这只应属于一个动荡的需要英雄的年代,也就是拿破仑的时代;而在等级地位已确定的复辟时代,这是统治阶级所必须扼杀的。也就是说于连的悲剧早已注定,只不过是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所以我认为于连是值得同情的。也许有人觉得于连在向上爬的过程中充满虚伪和狡诈,而这些在真正的阴谋家和野心家看来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毕竟于连的社会阅历十分有限而且很多时候还会显出其本性纯良的一面,在当时的社会中这也是生存所必需的,所以对于一个渴望出人头地的青年人也是无可厚非的。反而有这种看法的人不是过于单纯,就是出于教化的目的。其实现在很多年轻人身上都有于连的影子,尤其是作为大学生的我们,也许有着崇高的理想,但是改变个人命运的目的也不能被否定。我们不能单纯的批判于连,而是将于连当作一面镜子。
由于于连确定了奋斗目标就是向上爬,最初他认为对他来说爱情是无用的,所以他不懂也不想接触这东西。他只是将女人看作男人成功后的战利品,和对上层社会的报复,直到后来于连发现可以通过女人的关系实现自己的理想,于是他顺理成章的追求德瑞那夫人和德拉穆尔,而且是一步一个台阶的向上发展。但是在两者身上的体现并不相同,于连在初见德瑞那夫人时就对她的漂亮与温柔,流下了美好的印象;而对德拉穆尔却没什么好印象,也不觉得她漂亮。在于连对德瑞那夫人的追求中,表现了于连羞涩和自卑的一面,而且也可以说是初恋;而面对德拉穆尔小姐于连已成熟了很多,而且更多的是贪图她的家世,是一种互不相让的较量。
可以这么说于连追求德拉穆尔小姐是理所当然符合需要的,而与德瑞那夫人的恋爱则是错误的致命的,正是德瑞那夫人的温柔善良抚慰了于连,使于连得到了爱情的滋润。然而于连的命运注定不应有爱,当他得知德瑞那夫人写信揭发他的时候,他对这一“背叛”行为无法忍受,也正是因为他对德瑞那夫人动了真情,所以要毁灭她,这是出于一时的激愤。当他清醒过来后十分悔恨,在得知德瑞那夫人并为死去后,于连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而且野心也无法实现,反而可以更多的回忆过去,享受到了以前身处其中而未发觉的美好爱情,此时的于连才是真正幸福的。也算是为不完美的人生,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红与黑》是19世纪欧洲批判现实主义的奠基作品。小说围绕主人公于连个人奋斗的经历与最终失败,尤其是他的两次爱情的描写,广泛地展现了“19世纪初30年间压在法国人民头上的历届政府所带来的社会风气”,强烈地抨击了复辟王朝时期贵族的反动,教会的黑暗和资产阶级新贵的卑鄙庸俗,利欲熏心。因此小说虽以于连的爱情生活作为主线,但毕竟
不是爱情小说,而是一部“政治小说”。
第四篇:《红与黑》中的于连
To be ,or not to be? 生存,还是毁灭?
——《红与黑》中的于连
于连和边缘人
于连,固执又幼稚的孩子,可爱又可恨。
对于连的印象首次转好是在他高昂着倔强的头,赴死的时候,可爱的精灵游戏人间之后,被招回了上帝的身边。
当然还是对他的祈祷,伴随着他生命的实质及精神载体的词就只有一个-----歇斯底里。于连很少有正常思维。
红与黑,红军装与黑教炮,永远高高悬在于连头上的,他挣扎着要触摸,要得到,活象一个哭着要月亮的孩子,哭着,喊着,跑着,跌倒,又爬起来,再跑,而天空中,黑夜里,两轮高高镶嵌的明月,一闪一闪,始终在指引并诱惑着这个倔强的孩子,直至碎骨粉身。
要怎么去诉说这个任性的孩子的一生呢?作者和导演以不同层面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理想主义者全面幻灭的过程,像《孔雀》的初衷和结局那样,都是无声无息的,这才是命运的分量。在现实岁月中领教精神上完美主义者的分崩离析,会给我们稚嫩的思维带来什么启示?
说实话,我懵了,我不知所措。为什么?我不止一次能在于连身上找到自己,找到人类每一个细胞分支的影子。其实,这也不算是新鲜事,文学作品,电影艺术都在不止一次诠释着高傲,倔强,以及追求完美和它们的衍生物在自己身上的体现,这些人不是辉煌,灿烂,就是毁灭,破碎。他们的抉择统统那么彻底,丝毫不留一点回转的余地,就信仰的决绝和真谛而言,他们绝对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在生存与毁灭之间,他们用稚嫩的身躯和倔强的灵魂挑战上流社会以及上流社会的意识形态和游戏规则,即便知道不过是以卵击石,也在所不惜。我佩服他们的勇气,他们中的佼佼者有《肖申克救赎》中的安迪,有包法利夫人,有《大河恋》中的保罗,有安娜·卡列尼娜,以及安徒生笔下的海的女儿,他们踩在刀刃上,挣扎着飘摇着走向新生和毁灭,没有一丝悔意。他们,一个个的,都像海燕,高傲地呐喊,高傲着笑对死亡,因为他们孤独。他们都相信自己是世界的惟一,他们拒绝与人雷同。他们宁愿疼痛也不愿无关痛痒的生活,于是,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撕心裂肺。
没错,都是远离主流文化的边缘人,他们有两个支流,一种无论多么想接近主流文化,都溶不进去;另一种压根不啻主流,行走于狭窄的山路。于连交融了这两个支流,像是中间人,既有高傲的灵魂,又有卑微的出身。
于连的故事
于连,他永远不乏成功的可能。他聪颖细致,像个娴熟的天才,而天才又往往是幼稚的,易犯错的。他拿自己歇斯底里的神经应对天衣无缝的上流社会,他只能生存于后英雄时代,没有了拿破仑的法国,犹如缺少了阎王爷的阎罗殿,受一群下作的小鬼把持,高傲而卑微的于连无容身之地,记忆力惊人的于连·索雷尔选择到市长家里去做一名传授拉丁文的家庭教师,生性高傲而身份卑微的于连,孕育出了歇斯底里的思维,使得他把对市长的愤慨转嫁到对市长夫人的恋情上,这是什么逻辑,正常人都不懂理解,而于连做得出,谁让他天生一副好皮囊,有着对女人无止境的诱惑力,而他的猎物又通常不是与他身份匹配的婢女,而是与他精神契合的上流女人。从行动上说,于连第一次出轨了,这种轨不是男女的私情,而是人生轨迹,聪明的于连很容易辨析得出什么是飞黄腾达的捷径,同时,他也应该明白,与市长太太的恋情会让他远远脱离原计划的轨迹,可感情用事的他,忘却了这一切,这才是孩子本色,俗话说,六月里的天,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用在于连身上,再合适不过的了。这也是所有边缘人的共性,从来都是感情用事随心而为,不懂得忍气吞声,知耻而后勇。
安然娴雅的市长太太对于追求精神完美的于连来说的确有致命的吸引力,但这段恋情的导火索为本该高雅的恋爱添加了不那么高雅的催化剂,于是这段私情注定了有水无源的结局,待到东窗事发,任市长太太怎样柔情似水,于连也只能背井离乡了。还好,他被派往神学院学习,衷心地为黑教袍尽职尽责。上天再一次惠顾了多才的于连,成绩优异的他被派到德高望重的候爵家里做文员,似乎人生再一次被牵回到了正常轨迹上来。经过上一次的大梦,于连似乎稳健了许多,他把天赋用在了所谓的正途,收敛了歇斯底里的神经,在生存还是毁灭的本质问题上,于连吃一堑长一智地清醒了,但是撒旦没有放过他,魔鬼致力于毁灭上帝的光明和希望。他开始一步步地吞噬崭露头角有声有色的于连,侯爵的小姐玛蒂尔德是一个和于连精神上一模一样的人,同样被歇斯底里的神经所支配,他们除去身份上的云泥之别,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玛蒂尔德始终沉湎于自己先祖玛格丽特皇后坚贞,决绝,癫狂的爱情里,不能自拔的她也发疯一样陷入对于连柏拉图式爱恋的泥淖,沉醉到爱的幻影里。她对于连的爱炽热到用目光抱拥爱人的脸颊,而终不觉厌,于连也在爱神的召唤下再一次坠入情网,并如初恋般真挚,他全身心的投入到爱的漩涡,如火如荼。殊不知,前面等待他的会是万丈深渊,前所未有的厄运无声息的降临,而这厄运会出自市长太太娴雅的双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从前的风流事会在他即将平步青云飞黄腾达的时刻被公诛于世。他追逐了一生的捷径就被市长太太无心的不经意在瞬间摧毁了,癫狂的他向正在做礼拜忏悔的市长太太举起了手枪,在他眼里,是她让他的一生成了幻影,紧接着如海燕般高傲的于连在刑场上从容赴死,他像一位看清楚自己灵魂的人一样,此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坚强和果断,没有挣扎,没有呐喊。
其实,道德,在于连心中,沉重的不值一提,这是他不能为上流社会接受的重点之一,即便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也决不会否认上流社会的游戏规则,而让自己陷入舆论的压力之中。于连不懂这些,不啻这些,也从不理会,这完全符合他一个孩子式的品性。也因为此,在大人的道德观中,这样的异类是不能长期存在的,因为他存在了过大的风险系数,于是,他被无情的摒弃了。一个怀有美好愿望的下层自负青年想入主上流社会的梦就此破碎了。于连一生都随心而为,他把自己在自我的道德标准下完全完整的展现。他不遗余力地绘制自己人生的恢弘蓝图。并始终坚信它有实现的无数中可能。
那一幕和那一章
可是,在影片《红与黑》中最平淡无奇的一幕却始终让人回味无穷。神学院里,神父平静的吹灭了那根代表于连的左边第二根蜡烛,在于连的心中祈祷了万千遍之后和黑教袍的梦想幻灭之前,于连的一半精神载体随着经久不愿飘散而最终不得不散尽的余烟,灰飞湮灭。对于神和关乎神的一切,于连挣扎着不愿放弃,却无能为力。他不是自己人生的主宰,那余烟成了于连一生最为真实的干脆的写照。
而书中最动人的一段,则是玛蒂尔德的先祖玛格丽特皇后,在自己的丈夫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而出卖了为自己卖命的密友同时也是玛格丽特的情人拉穆尔之后,她惊世骇俗的行为。她躲在一间正对着格来夫广场的屋子里,向刽子手索取她情人的头颅。半夜时分,她抱着那个头,奔跑于迷雾之中,和着血和泪亲手将其埋葬于教堂。于连死后,玛蒂尔德小姐效法皇后,她坚持要用自己的双手来埋葬她情人的头颅,并用极其昂贵的意大利大理石雕刻的棺木将荒凉的山洞装饰起来,她绝对祭奠自己和于连的高贵情感,因为于连的存在,荒芜的心灵的感觉到过度文明中的长大的人可能有的全部热情。于连的魅力只有深爱他的人才知晓,侯爵小姐是如此。市长太太在于连死后的第三天,抱吻着她的孩子们离开了这个世界,司汤达在书中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没有对于连的十分偏爱。相反,起先对于他的人格相当排斥,而且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过于浪漫的事会被称为现实主义的佳作,就如同不明白《巴黎圣母院》为什么就是浪漫主义的代言一样,后来又细细地回味书中的滋味,上部开篇便是丹东的一句:真理,苦楚的真理。没错,在于连追求完美的道路上,真理始终于他无缘。而下半部的开篇则是圣伯夫的一句:她并不美丽——她没有抹胭脂。这更多的可能应该指于连吧,他始终不虚伪,在他自己的逻辑下,如鱼得水,连幻灭都如此决绝。
影片《红与黑》
影片〈红与黑〉拍摄的很法国,很法国。法国固有的优雅,艺术在影片中得到最淋漓尽致的体现,于连的出场,我印象最深的是他下巴中间的那道沟,这让我想起〈大明宫词〉中小太平向母亲欢欣雀跃地描述薛绍的长相时,说到的这道沟,从那时起,我知道了原来这道沟是美男子的象征,那么于连就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了,可是他始终让我觉得更像张易之而不是薛绍,其实后来才发现,他们从精神上说都是完美的理想主义者,于连综合了薛绍的善良和张易之的癫狂,不过,他们都忠实于最初的自己,只对于这一点来说,我觉得他们都相当可敬,我的一位好朋友只对于连评价过这么一句,如果我是于连,我决不会枪杀市长夫人。听了他这句话,我深知他是个感情上的好人。但是我也原谅了于连,原谅了一时意气用事的孩子所犯下的罪行,有时觉得可爱又可恨的于连,在我心里最好的形容词莫过于无辜。我的另一位仁兄声称,于连最后枪杀市长太太之后,他没有怜悯他,而是尊重他,一个生绣的灵魂终于被铅洗干净,而于连,也被达到了认知的顶峰,他的善良,他的罪恶……
于连和苔丝
搜遍整部中外文学史,跟于连性情最相近的,莫过于苔丝.前几天,下了雪,我躲在屋里看电影频道播放的法国电影<苔丝>,娜塔沙·金斯基主演的,我看的时候已经过半了,可苔丝一脸的忧容,我记得她在回家的路上,晚上睡在树林里,对着燃烧的篝火,她告诫自己,一切都是因为虚荣,火焰照亮了她年轻的脸庞,这句话刻进了心坎里。后来,苔丝为生活所迫,嫁给了她富有的恩人,在她的情人重新出现之后,苔丝义无返顾地枪杀了自己的恩人,最后被叛了绞刑,可她一点都没有悔意,那神情像极了于连。
《苔丝》拍摄的相当朦胧,乡村的田野异常宁静,或许是在暗示女主人公生命的低沉,影片的基调灰蒙蒙的,一直笼罩于雾霭之中。
苔丝和于连一样都是生命的坐标端正明确,可自己却始终在迷雾中奔跑,清楚方向,却看不到曙光,这就是永恒纠结于他们心中的主题,也是他们的人生,水中花式的倒影。
第五篇:浅谈《红与黑》于连
浅谈《红与黑》于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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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连是法国作家司汤达小说《红与黑》中的主人公。他生活在王政复辟时期,那时的法国依然处在资产阶级革命时代,社会的重要矛盾仍然是资产阶级以及广大人民群众同封建暴力的矛盾,革命的任务是打倒封建的反动势力,重新确立资产阶级的统治地位,使资本主义能够在法国顺利发展。这一历史时期,一切反对复辟势力的思想言行,客观上都是符合历史发展趋势的,都应该得到肯定。于连就是这一历史时期复辟势力的一个反抗者,他的一些符合时代要求的思想言行理应给予肯定。
于连的阶级地位和所受的教育,决定了他的英雄主义热情和虚荣心。他出生地位低下,于连很早就形成了一种反抗和仇恨贵族大资产阶级的心理。爱读书身受启蒙思想的影响,培养了他的平民崇拜拿破仑,希望自己能建功立业,然而封建等级制使他希望破灭;而后他看到教会盛极一时,他投靠了教会,于连以虚伪为武器、以反抗和投协为手段,开始了个人奋斗式的道路。于连的性格是矛盾的。受压后就反抗,当个人名利得到满足后就妥协、投降。在德·瑞拉市长家做家庭教师,具有平民意识的他应聘的条件是和主人桌吃饭,显示出反抗的精神。在贝尚神学院:为了出人头地,于连在险恶的环境中把对教会的仇恨埋在心底。不信教却是神学院最虔诚的教徒,又是彼拉院长的宠儿。在这里具有对抗意识的青年逐渐成了一个和教会同流合污的野心家。在木尔侯爵府:于连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忠心为侯爵效劳、和侯爵女儿玛特儿恋爱、结婚最终得到了一份颇丰的地产和官衔。
于连的平民阶级意识并未完全泯灭。入狱后,他开始反省,认识所走的道路的虚伪和痛苦。法庭演说是于连对贵族大资产阶级的谴责和对社会的抗议,也是他反抗精神的爆发和悲剧命运的总结。
于连这一人物形象的局限性在于他的行动是个人盲目的,他的反抗具有极大的动摇性,一旦个人的追求满足后就妥协投降。
总之,于连是十九世纪最初三十年王朝复辟、追逐金钱与权力的特定环境中出现的具有反抗精神的个人奋斗的典型。于连的性格复杂而矛盾,他自尊、自卑、自立、自强,既虚伪又真诚,既孱弱又坚韧,既反抗又妥协……这些都反映出其性格中多元化和多层次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