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出生与皇家,有着父母疼爱,青梅竹马的爱慕,妹妹的依赖,皇家的骄傲等等等。然而就是突然有那么一天,这一切都没了,不管愿不愿意接受,事实就是这么粗暴的来了,由不得她是否接受,是否面对。那个曾经让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的皇家、那个她从小生活的长安,从此便再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甚至,一旦她有机会再次面对这些的时候,身份已经由郡主变成了囚徒。
一路逃亡,她失去了仰视她的徒弟阿窦,失去了她仰视的㮶州刺史公孙恒。还不得不接受已经让她心动的阿准是阿诗勒部鹰师隼特勤这个现实。短短数日,李长歌把所有能失去的尽数失去。这样凄惨的女主,还有谁?
很多人都在磕皓都和乐嫣这对cp。
皓都喜欢乐嫣,所以会在察觉到自己杀人的举动吓到她之后,今后每一次杀人之后都尽量掩盖尸体,会在面对乐嫣的时候露出难得的柔情,会答应乐嫣不伤害长歌。
皓都是杜如晦的义子,义父给他的命令是一定要除掉长歌,这样秦王就不会再受到她的威胁。
皓都不想问朝堂的纷争,不想问谁对谁错,只想忠心于自己的义父。
但,他却是自卑的。
特别是在面对魏叔玉的时候。
大家都是风华正茂的少年郎,无论是外貌还是学识,自己那一点都比魏叔玉优秀,凭什么他就可以和长歌、乐嫣成为朋友,自己却只能做他们所说的恶人?
所以,在和魏叔玉独处的时候,他会处处挤兑他,看不起他为了家族利益而出卖自己的爱人。
就比如他们两个一块儿把长歌追得无路可逃的时候,如果他是魏叔玉,说不定根本就不会射出那一箭。
可是他终究不是贵族公子。
他不敢向乐嫣表达自己的情义,不敢和魏叔玉做朋友,甚至不敢心疼长歌。
是的,他不敢心疼。虽然这种心疼就仅仅只是心疼,不掺杂男女感情。
他不仅是“眼见她起高楼,眼见她宴宾客,眼见她楼塌了”的见证人,还是她一路北上,处处被人算计后还不忘心中信仰的那个人。
特别是看到长歌被㮶州百姓误解的时候,有那么一刹那,皓都是忍不住上去救人的——因为就在前一天,为了㮶州百姓,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求自己放她一马。
还有,为了㮶州百姓被阿诗勒部屠杀和沦为奴隶,她甘愿自己成为隼的奴隶。
皓都很清楚,长歌原本不必如此的。东宫事败后,大唐还和她有关系吗?他还有必要为了仇人的天下、为了仇人的子民而让自己遭受屈辱吗?
也许在这一刻,皓都开始同情长歌,也开始敬重长歌。
不过,这种同情和敬重里没有半点男主之情。
在失去了所有能失去的人和事之后,长歌还是为阿准是隼特勤而伤心了一阵。
尽管原本她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
从在长安大街上的第一次见面开始,两个人的缘分就仿佛在冥冥中注定了一样,长歌每一次遇到无法化解的危机,隼总是会及时地出现。
长歌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以这样的身份面对彼此——一个是攻打㮶州的主帅,一个是保卫㮶州的督尉,自己还以降将的身份献上了㮶州城。
还成了隼的奴隶。
但,长歌的心里还有一丝侥幸,她希望隼不知道她的身份,这样自己就不会显得那么狼狈和可笑。
可是隼特勤却说,他早在从河里救出身受重箭伤的她时,就已经发现她是女的了。
隼为什么这样做?
其实,把长歌带回草原,何尝不是隼的一种保护?在㮶州百姓的心里,长歌就是叛徒,那里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另一边的大胖子熊师特勤还在虎视眈眈的准备抓住她报仇雪恨,如果不把她带在身边保护,长歌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而告诉她自己知道她是永宁郡主,知道她内心的仇恨,恰恰是给了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和动机啊!
“李十四,我劝你还是设法给我活下去,哪怕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杀了我”。这句看似威胁的话,从隼嘴里说出来是不是有一种很深情的味道。
魏叔玉喜欢长歌、隼喜欢长歌,皓都同情她,公孙恒欣赏她……但,长歌真的不是“人人都爱我”的玛丽苏式女主。
她出身高贵,却从来没有因此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遭遇坎坷,却从来没有因此而自暴自弃;她有深仇大恨,却从来没有因此而丧失理智。
从家破人亡的那一天起,她一路北上,遇到了数不胜数的人心悲凉,却在这份悲凉中逐渐寻找到了自己要遵从的“道”——家没有了,不能在没有国。
她知道魏叔玉喜欢他,也知道魏叔玉为了家族利益将不得不抛弃这份感情,她却没有恨;她喜欢阿诗勒隼,在得知她是来自阿诗勒部的鹰师特勤之后,短暂的痛心过后,是活下去的决绝。
她可以失去所有,却不能失去信仰,她可以没有爱情,却一定会伺机寻找报仇的机会。
而当这种仇恨和家国大义,和大唐的安定、百姓的安定相冲突时,她又主动放弃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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