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复兴先产生的是人文主义文学。
它从意大利开始,扩展到西班牙和英国这些殖民主义国家,代表人物分别是但丁、塞万提斯和莎士比亚。之后接着的是古典主义文学,崇尚理性和秩序,在法国最为典型,代表人物是莫里哀。再然后是浪漫主义的先驱,在英国则是感伤主义,在法国德国则是启蒙文学,这些也可以扔进浪漫主义里面,因为19世纪的浪漫主义有些太短了。
在13世纪末和14世纪初,处于地中海沿岸的一些城市产生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萌芽,意大利是最典型的国家,欧洲大陆也有商贸和手工业的发展,从而产生了市民阶层。而到了15世纪末,地理大发现和环球航行的成功,使得资产阶级通过原始积累成为社会经济中一支强大的力量。
新兴的资产阶级要求用商品经济取代自然经济,还有要求国家富强民族统一的政治诉求,在文化上他们要求用心的思想文化体系来反对封建的和宗教的精神禁锢,为资本主义的发展扫清道路。
不过文化上的原因更加重要一些,首先是中世纪末期的文化形态中,已经有了早期资产阶级文化的雏形,那就是市民文化,其反映了城市市民的生活,成为日后文艺复兴时期文化的重要来源。其次则是文艺复兴的直接动因,那就是古希腊古罗马文化的重新发现,其中包含的朴素人本精神被新兴的资产阶级所吸纳,借助复古来扬新,建立以人为中心的思想体系。
这表现为宗教上的宗教改革运动,宗教活动是欧洲发展出来的一种特殊的组织形式,关联着政治和文化,在此领域发展的宗教改革则更多地带有政治诉求,反映了欧洲各个民族国家对独立统一的世俗政权的追求。
不过宗教改革也在思想上打破了神学的观念,宣扬了人本精神。而文艺复兴则是在文化诸领域发起的一场,带有强烈的世俗性。
一个最主要的特点,就是关注现实的人。人本主义肯定人的价值、尊严和能力,用个性解放来反对中世纪神学的禁欲主义。他们通过塑造“巨人”的形象,通过高扬人的理性来完成其追求,这也使得他们着力描写现实的物质生活,将现实人生的悲喜引入艺术中。
在崇尚朴素的写实主义的同时,人本主义的文学还重在展示人的精神世界,表现属于人的活生生的情感。
人本主义的创作基本确定下来现代文学各种基本样式,同时带有鲜明的民族性,尤其重视在语言上采用俗语和民族语言,人本主义作家常常是本民族语言的奠基者和文学语言的大师。
其持续时间从14世纪中叶一直到17世纪初,近300年的时间大概可以分为三个段落:14世纪中叶到15世纪中叶是初期,其时最为突出的是意大利文学。15世纪中叶到16世纪中叶则是中期,最为突出的是法国。从16世纪中叶到17世纪初,最突出的则是英国和西班牙。
人文主义的精神在但丁的作品中就已经非常显著了,其人一般被认为是中世纪文学的最后一人和文艺复兴作家的第一人。他的政治活动代表市民,追求意大利的政治统一。他和后来的彼特拉克以及薄伽丘一起被称为弗洛伦萨三杰。
彼特拉克被认为是第一个人文主义学者,这大抵是因为“人文主义”这个概念就是他提出来的。他将人学和神学分开,认为两者是对立的概念,以此同封建教会的思想对抗。他是一个通晓古希腊古罗马文学的学者,致力于研读推广古典名著。其刚开始写诗使用拉丁文,后来转用意大利语写作,有抒情诗集《歌集》(1336到1374),于41年获得“桂冠诗人”的称号。
《歌集》主要抒发对女友劳拉的爱情,表现以现世幸福为中心的爱情观,也有很多歌颂祖国呼吁统一的政治诗。其诗歌抛弃了中世纪抽象隐晦的风格,继承了“温柔的新体”的风格,比较清新自然,其体裁多用十四行诗。
薄伽丘是第一位通晓希腊文的人文主义者,有杰作《十日谈》。
15世纪中叶以后的意大利文坛十分繁荣,阿里奥斯托和塔索是很重要的作家。阿里奥斯托有传奇体长诗《疯狂的罗兰》(1516-1532),塔索有《被解放的耶路撒冷》(1579),算是意大利文艺复兴的最后闪光。
法国的人文主义运动开始于15世纪,结束于17世纪初期。
龙沙等七人组成的七星诗社具有浓重的贵族倾向,轻视民间语言和民间文学,追求典雅的风格。他们肯定生活和情感,反对禁欲,注重通过吸收古典作品的精华来丰富民族语言,写作法语诗歌。
拉伯雷法国人文主义文学平民倾向的代表,学识渊博,对于各种知识都有了解,尤其精通医学。代表作是长篇小说《巨人传》(1532到1564),取材于中世纪民间传说,受到狂欢节文化的影响,写巨人卡冈都亚和儿子庞大固埃的故事。
作品塑造了两个在躯体和精神上都高大雄壮的巨人形象,身体上他们躯体巨大,食量无穷,纵情声乐,精神上受到人文主义的教育而聪慧有德。他们作为统治者也是人文主义的理想国王,尤其热爱和平爱护人民。
作品对生活的各个方面都有涉及,比如教育方面,传统的经院教育让巨人越学越蠢,接受了人文主义教育才聪明起来。再比如政治方面,对于封建教会的讽刺尤其辛辣。
故事还反映了对人文主义社会理想的追求,主人公修建的“德廉美修道院”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清规戒律,人们可以随心所欲地享受生活。
蒙田是文艺复兴后期的人文主义作家,于1595年出版《随笔集》定本,以温和怀疑论的思想讨论社会问题,是欧洲近代散文的创始人。
西班牙强盛时间极为短暂,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资本主义没有得到充分的发展,人文主义文学出现的比较晚。
16世纪的西班牙开始衰落,城市存在中大量破产手工业者和农民构成的无业游民。以此为背景诞生了流浪汉小说,这种小说取材自城市平民生活,通常以无业游民作为主角,以他们的经历串起松散的故事,风格幽默,有讽刺色彩。
代表作品是作者佚名的《小癞子》,叫做拉萨路的穷孩子谋生的经历,讽刺了各阶层的人物。本书在当时有很多仿作,对欧洲小说的发展有深远影响。
之后最突出的代表就是塞万提斯了。
西班牙戏剧当时也很繁荣,代表人是维加,有400多部剧存世。他提出戏剧应当满足当代关注的要求,要反映现实生活,题材多为爱情剧和社会政治剧。代表作是1609年的《羊泉村》,写15世纪羊泉村人民反抗封建领主的故事,揭露了封建主的暴虐,对于农民们的团结和反抗性大加赞赏。
英国的人文主义文学在14世纪已经露出曙光,到了16世纪末和17世纪初,人文主义文学发展到繁荣时期。
14世纪的乔叟是最早的英国人文主义作家,他受到意大利人文主义,尤其是薄伽丘创作的直接影响。代表作有1385年的叙事诗《特洛伊拉斯和克莱西德》,改编自薄伽丘的长诗《菲洛斯特拉托》,表现了新兴资产阶级的生活观和爱情观。
还有更出名的《坎特伯雷故事集》(1487-1400),明显仿照《十日谈》,写一群从伦敦到坎特伯雷朝圣的香客所讲的故事,24个故事结为一个整体,表现了14世纪的英国社会生活,肯定对世俗爱情的追求,用鲜活伦敦方言和幽默讽刺的手法嘲弄各类人的庸俗愚蠢。
15世纪末的托马斯·莫尔很出名,有1516年的《乌托邦》,用拉丁语写成,是一本对话体幻想小说。第一卷写圈地运动的罪恶,是“羊吃人”,第二卷把罪恶的原因归于私有制,提出了空想社会主义的观点。
16世纪的英国文艺复兴达到高潮,人文主义文学空前发达。这时的著名诗人斯宾塞有1596年的《仙后》,题材继承骑士传奇小说传统,表现了政治和宗教上的变革思想,艺术上模仿意大利的阿里奥斯托,对后世英国的诗歌影响很深。
16世纪中叶的英国戏剧成就巨大,逐渐形成了所谓的“大学才子派”,这批作者大都受过大学教育,接受人文主义思想,在戏剧创作上很有创新。
最早的大学才子派作为约翰李利,成就最突出的是克里斯托弗·马洛。马洛有代表作三部悲剧《帖木儿王》《马耳他岛的犹太人》《浮士德博士的悲剧》,塑造追求权力财富和知识的时代巨人形象,具有征服世界的高昂情绪和进取心理。
之后有莎士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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