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毒(国名)即天竺也。《华阳国志.南中志.永昌郡》中记述永昌郡内民族时,明确指出永昌郡内有“身毒”人生活,这表明随着经贸交往的不断密切,在东汉时,西南丝绸之路上的永昌郡(包括今德宏)境内,已有身毒人(即印度人)长期居住生活。史记大宛传曰:“大夏东南有身毒国。”索隐曰:身音干,毒音笃。孟康曰:即天竺也。汉书西域传作天笃,后汉书杜笃传作天督。玄应一切经音义曰:“天竺或言身毒,或言贤豆,皆讹也。正言印度。印度名月,月有千名,斯一称也。”
身毒(依照古语发音接近"sin do" 或 "shin do"),今中国南方一些方言(例如闽南语)仍保留了这种发音。这是华夏文明古代对印度地区的称呼之一,见于《史记·大宛传》。
西南丝绸之路是中国和南亚、东南亚商贸交往的重要陆上通道。从《史记》的记述中,了解到西汉时通过“蜀-身毒道”交易到印度的商品至少有邛竹杖和蜀布。随着历史的发展,沿西南丝绸之路进行的商贸往来愈加频繁,商品种类不断丰富,中国和南亚、东南亚诸国的经济联系更加紧密。
1994年,位于德宏段古道上的盈江县旧城的一个墓葬中出土了一批东汉文物。其中包括一把长1.3米的汉代环首刀、一件铜洗、一件铜鍪和十多个陶罐。出土的铜洗和铜鍪经鉴定是滇东北东川、会泽、巧家一带生产的朱提堂狼洗。文物部门初步推测墓主人应是沿西南丝绸之路至印度经商的商人。这批出土文物,证实了在东汉时期,内地的金属制品已随着商贾传入德宏乃至更远的缅印地区,内地与东南亚、南亚身毒国的经济交往之路已完全畅通。
唐代时,经过德宏古道在缅印与内地间进行商贸交易的商人更多,樊绰在《蛮书》中记有这样一段话:“弯赕,汤浪,毒暑酷热。河赕贾客在寻传羁离未还者,为之谣曰,冬时欲归来,高黎贡山雪,秋夏欲归来,无那穹赕热;春时欲归来,手中络赂绝”。其中河赕贾人,指今大理西洱河一带商人;寻传,居住在今缅北克钦邦一带;弯赕为白族语,指今德宏一带;络赂也是白族语,指财物。这段史料,说明唐朝时,不仅有汉族商人到缅印经商,也有白族商帮通过德宏古道前往缅甸做生意。当时从缅印输入中国的商品,《蛮书》骡国条记“骡国……有移信使到蛮界河赕,则以江猪,白毡及1000000琉璃罂贸易”,此外还有琥珀、海贝、光珠等,而中国主要输出绫罗绸缎。元明之际,缅北玉石珠宝厂已具规模,大量缅甸玉石珠宝通过德宏古道运往内地,而这一时期沿西南丝绸之路进行的中缅贸易中,最大宗的货物是食盐和棉花。
《明史.云南土司传.木邦条》载:“隆庆二年(公元1568年)兵梗往来,商旅不前,而已食盐亦乏绝”。这条史料说明,当时缅北各地均依赖从云南输入食盐,因战争等因素商人停止运盐,缅北必出现盐荒。
从缅进口的棉花,是云南各地百姓织土布制衣的重要原料,伴着珠宝玉石和盐棉贸易的发展,到缅甸的华人数量不断增加,明朝隆庆进士朱孟震在《西南夷风土记》一文中说:“江头城(八莫以南)外大明街,闽、广、江、蜀居货游艺者数万,而三宣六尉被携者亦数万。”可见当时福建、广东、江浙、四川有许多商人和艺人到缅北发展,而在德宏地区也有许多人为中缅间的商贸服务。清朝年间,中国仍沿西南丝绸之路从缅输入大量棉花,而输出的主要商品不再是食盐,而是生丝。由中国商人出资,在缅甸古都曼德勒(即瓦城)捐建的观音寺碑文上记有:“瓦城观音寺,溯自乾隆三十八年汉兵奏凯后,继以两国修睦商人渐进,丝棉往来,裕国通商”,明确提出当时中缅间的大宗贸易货物是生丝和棉花。
1782年入缅的意大利神父圣伽曼诺在其著《缅甸帝国》一书中说:“缅甸对外贸易,不单以一个国家为对象,云南的中国商人……到达缅都阿瓦(即曼德勒),带来他们家乡的土产,如丝调、纸张、茶叶、各种果子以及各种杂货,而将缅甸出产的棉花、盐、雀羽和黑漆(指生漆)运载回云南”。说明当时中缅商贸往来十分频繁,且交易商品种类很丰富。
德宏古道开通于战国,一直是中国通往东南亚、南亚的身毒国重要陆上通道。这段古道在维护祖国疆土完整,巩固边防,捍卫内地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同时也促进了中国与东南亚、南亚的商贸往来及文化交流。千百年来,中外使节、精明商旅、虔诚僧侣、忠勇军人就一直通过这条古老而漫长的道路传递着友谊,交流着经济,传扬着文化,捍卫着疆土。德宏段古道的历史,必将被更多的学者所研究,德宏段古道的贡献也必将为世人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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