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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梨花为什么想带发修行

樊梨花为什么想带发修行



丁山将薛应龙,令军校正要推出,元帅喝道:“畜生,今日才与樊小姐和好,怎么又起了风波?真正禽兽不如,要你何用?吩咐:“放了应龙,快把这畜生绑出枭首。”

众将得令,放了小将,将丁山绑出帐前。许多官将,面面相觑,不敢相劝;姑嫂急得无法;老夫人看见仁贵大怒之下,暗暗垂泪;程咬金看见,说:“刀下留人!待我去见元帅。”气吼吼走上,见了元帅,说道:“世子与樊小姐,前世有甚冤仇,今生夫妇不得团圆?还望元帅念父子之情,天伦为重,再饶一死。”

元帅道:“老柱国,这小畜生几次三番休妻,本帅心尚不安。如今又把他休弃,反羞辱他,教我也无颜见三媳。还不斩此畜生,更待何时?左右与我速斩报来。”

吓得咬金无法,只得跪下道:“令郎乃皇家柱石,望乞刀下留人。看老夫之面,饶恕了他。若是元帅不依,我撞死在阶下。”元帅看见,忙扶起道:“老千岁,这样畜生,待他死了罢,何苦救他,看老千岁面上,死罪饶了,活罪难免。”吩咐放了捆绑,重打四十,下落监牢。

再言应龙连夜带了本部人马,仍上玉翠山去了。再言梨花小姐,气得昏沉,亏了姑嫂三人,扶进内营,悠悠复醒,放声大哭说:“姑娘呵,薄情无义犹可,反把污秽之言陷害于我,那里当得起,怎好做人?不如撞死朱雀关下,表我清白之心。”

仙童、金定劝说:“公公将冤家捆打四十棍子,仍发下监,也为贤妹出气了。况且令堂老夫人,独守寒江,后来单靠贤妹,你若有差池,令堂所靠何人?须自作主要紧。”梨花只是痛哭,金莲小姐叫声:“嫂嫂,哥哥虽是无情无义,还要看我们面上。我哥哥乱道之言,只当放屁,不要睬他。”

老夫人过来,叫了声:“媳妇,你是大贤大德之人,有志气的,宽心为主。”梨花见众人苦苦劝住,哭说道:“婆婆。姐姐。姑娘呵!多承你们再三劝我,我想前生孽大,今生夫星不透,命中所招。三番花烛,三次休弃;反被众将谈论,留为话柄。从今以后,再不愿与冤家成亲。如今回家,剃了青丝,身入空门,无挂无碍,了却终身。落得个僧衣僧帽,修来身之事。”

说罢大哭,拜别就要登程。柳夫人听了,咽住喉咙,不能出声,姑嫂三人哭个不了。金莲带哭说道:“嫂嫂,谅你不肯同住。既决意要去,惟万不可落发。”

梨花大哭道:“姑娘,我恩怨俱绝,必要落发,独守孤灯,以了终身。凭你们怎样劝我,我心如铁石,决难从命。”姑嫂三人,见他执意,一齐跪下道:“求贤嫂再发慈悲,留了青丝。丁山虽有不是,还要看我姑嫂三人情面,定然要奏过君王,封赠忠义有功之人,少不得奉旨成亲。”

梨花见三人义重,也大哭跪下,说:“姐姐。姑娘请起,不要折杀奴家。”仙童。金定说:“要求妹妹应许,回去不落发,我们才起来。”

金莲说:“嫂嫂要答应一声,头发万落不得。只要应允,我们才放心起来;若是不从,即跪倒在此,不放你登程,愿听嫂嫂发放了我三人。”

梨花说:“姐姐。姑娘,我今立意落发为尼。既蒙你们情义,怜我苦命之人,只得权且忍耐,带发修行,从你三位之情便了,快快请起。”

金莲说:“嫂嫂只是口头之言,不过宽我们的意思,不是真心实意依从的。”又叫一声:“嫂嫂,非是不信,只是难舍你有恩有义,必要爹爹奏明圣上,表你功劳第一。倘你回去落了发,后来皇封诰赠,怎能当得?岂不是欺君之罪难当?必要立下誓来,方好信你。不然,不起来了。”

梨花无可奈何。又见老夫人悲伤,叫声:“我的媳妇儿,你若不立下誓,做婆婆的也要跪下来了。”

梨花听了,带泪说道:“婆婆,这个媳妇受当不起,待我对天立誓,安了婆婆之心。”说道:“我樊梨花回家带发修行。若负了诸亲,世守孤灯。”姑嫂见他立誓,一同拜毕。

梨花又拜别公公,元帅说:“畜生无礼,望贤媳回家,休记恨于他,宽心忍耐。”梨花说:“多谢公公。”即忙传小将军。

女兵说:“小将军昨夜就去了。”梨花听了大怒:“这小畜生,不服王化。虽然继父不仁,被祖父放还,理当静候,怎么就去了?倒也安静。”领了女兵,打从大路上回去。

此话不表。再言元帅传令,命周青带领兵马镇守朱雀关,起兵上路,往西而进。山路崎岖,难以行兵,亏了先锋罗章,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在路行了十余日,早到了玄武关,传令放炮停行。一声炮响,扎下营盘,候大兵一到,即便开兵。不一日,元帅大兵人马到了,罗章接进营中,商议打关,此话不表。

再讲玄武关总兵,姓刁名应祥,妻亡过,只生一女,名唤月娥,年方十八,尚未成亲,文武双全。幼时拜金刀圣母为师,传授兵法。用双刀一对,又有摄魂铃一个。上阵之时,将此铃一摇,其人魂魄摄落,不杀自死。

后来金刀圣母去了,金铃付与女徒,镇守关门。这日刁爷与女儿说:“大唐起兵前来,一路势如破竹,夺了多少关塞,如何是好?”正谈论间,忽有小番报道:“启爷,不好了。唐兵破了朱雀关,已到关前了。请爷早为定夺。”刁爷听了大怒,说:“有这等事,再去打听。”小番得令出去。刁爷立刻传令,吩咐大小三军,“明日与唐兵交战,须要三更造饭,五更披甲,天明出战,违令者立刻斩首。”众将:“得令。”当夜不表。

再言次日天明,总兵升帐,点齐队伍,一声炮响,开了关门,冲出阵前。抬头一看,唐营扎得坚固,旗分五色,号带飘扬。传令:“先锋番将红里逵,出马讨战!”

红将军:“得令!”手执大刀,飞奔营前,一声大叫:“快叫唐将有本事的出营会吾。”有探子报入营中,那元帅正要打关,忽尉迟青山解粮来到,参见元帅,听探子报,说:“启帅爷,玄武关总兵令先锋红里逵来讨战。”

元帅说:“谁将出去会他?”闪出尉迟青山说:“小将初到,未曾立功,愿去见阵。”元帅见他骁勇,又是将门之子,心中得意,说:“将军出去,须要小心。”“得令!”出营上马,提鞭冲到阵前。

红里逵抬头一看:见营中出来一位将军,但见他头戴乌金盔,身穿黑铁甲,骑下乌龙马,黑脸无须,手执钢鞭,冲到面前。红里逵喝声:“来将少催坐马,通下名来。”

尉迟青山一见番将红里逵,红面青须,身穿红铜甲,座下红昏马,手执大钢刀。说道:“你要问我之名么?我乃镇国公尉迟宝林长子爵主,大元帅薛解粮官,尉迟青山便是。我不斩无名之将,快通名来。”

红里逵说:“我乃玄武关总兵官刁帐下前部先锋红里逵是也。你原来是尉迟蛮子之孙,中原有你之名,今到西番,轮你不着。”放马过来,拍马一催,提起大刀,劈面砍来。那青山把手中鞭往刀上只一挥,刀往自己头上打将来了。

里逵叫声“不好”!回马就走,却被青山喝声:“那里走!”抢起竹节钢鞭,望红里逵背后上一鞭,里逵叫声:“我命休矣!”躲闪不及,正中后背,口吐鲜血,伏鞍而走。刁应祥在旗门下看见,大怒,抡动手中降魔棍,拍马飞奔,来到阵前,喝道:“休得无礼!我今来也。”只一声大叫,犹如半天中起个巨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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