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西奥多·盖因(Edward Theodore Gein,小名艾德Ed)(1906年8月27日-1984年7月26日)是美国最有名的连环杀手之一。虽然他"只"犯了三起谋杀,但他对其受害者的所作所为却震惊了整个世界。他犯了谋杀、毁尸、盗墓、食人和恋尸癖等罪。
奥古斯塔从不给乔治机会来提升自己在孩子们心中的地位,她给孩子们的印象是,他们的父亲是一个无用的人。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奥古斯塔是一个狂热的宗教妇女,对于“道德”的要求非常苛刻。他对自己的孩子灌输“女人都是魔鬼”的思想,要求他们在婚前禁止性行为,理由是“如果一个女人好的值得让你与她发生关系,那么她也适合结婚”。到后来她甚至让自己的孩子发誓一直保持处男身份,对于视母亲为神明的艾德自然遵守,直到埃德78岁高龄平静的死于蒙多塔精神健康研究所时仍然是一个处男。
为了保证自己的孩子不被坏人教坏,并且远离那个不道德的的以及罪人遍布的城市。1914年,艾德一家搬到威斯康星州,普兰菲尔德,一座195亩的农场。在这里,离他们最近的邻居也是在数里之外。
艾德的对父亲乔治的感觉是又恨又怕,由于奥古斯塔的原因,他也看不起这个父亲,母亲经常呵斥他,在潜意识里让艾德认为,自己也会象父亲一样失败。他认为正是由于这个无能的父亲使自己没有未来,但是他又不得不屈服于乔治的淫威之下。艾德一次受了小朋友的欺负,回家向父亲哭诉,乔治不但没有安慰他,反而将他痛打一顿。从此,艾德的心中,父亲不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同时他对于母亲的强权更加依赖。
与艾德同病相怜的就是比他大两岁的哥哥亨利,同艾德一样,亨利也是母亲的教育对象。但是与艾德不同的是,亨利更加有主见,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他认为艾德对母亲的过分依赖是不健康的,同时他对母亲的“专制”越来越抵触,最后终于爆发了与奥古斯塔的争吵。艾德非常爱他的哥哥,但是对于亨利的行为,给对于奥古斯塔顶礼膜拜的艾德带来一个巨大的震惊和苦恼。他自己不知道应该站在哪一边。之后发生的事情给普兰菲尔德市带来了不小的震动,亨利与艾德一起扑灭自家附近沼泽里的大火时不幸死亡,年仅43岁。
警方认为这不是一起以外事件,艾德有最大的嫌疑。因为艾德报警时说他在扑灭大火后找不到亨利,但是当警察到达现场后他却直接把警察带到亨利躺着的地方。从伤处看死因显然不是因为火灾,亨利的身体并没有被火伤害到,但是他的头部受到严重的被打击的伤害。这些郡疑点都使警察认为艾德是杀害自己兄弟的凶手,后法医的尸检报告认为亨利的死因是窒息。警察排除了埃德的嫌疑。
但是此事使普兰菲尔德宁静的空气变得沸沸扬扬。虽然艾德无罪获释,但是若干年后人们仍怀疑亨利是由于触犯了奥古斯塔而被“虔诚”的艾德杀死。奥古斯塔在亨利去世后不就便病倒,以及隔年便离开人世不知与此事是否有联系。
由于家庭的关系,幼小的艾德便是一个沉默的孩子。他和亨利一起就读Roche-a-Cri小学时也是一个孤僻的学生。在奥古斯塔的“教导”下,他们两个不敢同其他同学交往,奥古斯塔一旦发现他们结交朋友,便会对他们进行严厉的惩罚,这使得艾德更加显得不合群。由于这些原因,艾德对图书产生了巨大的兴趣,他是一个出色的阅读者。这也许是孤僻的人具有的共性吧。成年之后对人体解剖以及德国纳粹人体试验方面的书籍的兴趣对于他日后的恐怖的行为很可能起到了推波助澜的效果。
1940年4月1日,乔治死于肺炎,享年66岁。奥古斯塔把他的死归结于他的软弱,并且经常说乔治会下地狱。艾德和亨利开始打散工替补家用,大多数是容易作的非技术性工作。艾德经常为别人带小孩,他喜欢与孩子在一起,因为他认为和孩子沟通比较容易。镇里的人都认为他们兄弟俩是可信赖的人
1945年12月29日,奥古斯塔死亡,死因是并发症,享年67岁。艾德的反应是,他用木板把奥古斯塔的卧室和起居室都封存了起来,就像博物馆一样,艾德保持这些东西的状态就像她生前一样。由于母亲的管制,艾德缺少与人接触的能力,所以粗暴的母亲的去世虽然使他感到解脱,但是反而使他觉得无所适从,因为他不知道去找谁。所以他更感到失落。
书籍再一次成为艾德的慰济。艾德生存在所看的书籍中,生存在自己的幻想里。通过艾德所感兴趣的书籍使我们对于他日后的行为也就不那么意外了。他主要关注的书籍有两方面,一是人体解剖学,另一个就是纳粹关于用活人试验的书籍。他被纳粹的“探索”精神所陶醉,自己于是也跃跃欲试。后来他又喜欢上了第三类书----盗墓方面的书籍,并且开始“实践”他在书上学习到的东西了。
关于他的动机有两种说法,其一是他自己想做变性手术,但是由于费用昂贵,另外当时的手术存在着较大的风险,所以他决定用真人的“材料”把自己作成一个女性,《沉默的羔羊》里面“野牛比尔”的情节就是出自这一原型;其二是由于非常想念自己的母亲,并且由于常年对母亲的依赖,他想复制出一个母亲,然后穿上它使自己感觉到母亲又回到身边。
这个想法让一般人看来会感觉到有逻辑上的悖论,如果按照他的想法,自己便成为了自己的母亲,但是对于艾德来说,这也许是正确无误的事情了。从他的成长历程来看,女性、母亲在他心目中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无论变成女人,还是母亲,他都从内心感到非常满足。
之后的事情就是如何找到“材料”的问题了。1947年到1951年,艾德开始深夜“造访”墓地,他在几年中一共去了四十多个墓地,遍布普兰菲尔德、斯皮里特兰德和汉考克。但是他并不是每次都挖掘坟墓。据他自己承认有九次他挖出了新下葬的中年妇女的棺材。他在墓地边上手淫。但是艾德坚决否认与尸体发生过性行为,因为“他们都很臭”。
从艾德的行为,以及他的渴望和冲动看,他有恋尸癖。让人觉得更不可思议的是,据艾德自己陈述,他挖掘的第一块墓地就是他母亲,奥古斯塔的墓穴。他把母亲的尸体挖出,放进了他的“博物馆”。
至于如何找到这些墓地,或者说如何决定哪个尸体作为“研究”对象,艾德自己供述:一天,他看到报纸上的讣告,说一名50余岁的妇女死亡,安葬在离他家附近的一个墓地。于是艾德“灵光”一闪,这不就是很好的研究和试验的材料吗,而且既然离家这么近,就去看看吧。于是他约上一个智力低下的邻居一同前往(这个邻居估计智商真的够低的,不然也不会在这么多资料里都没有反映出他的名字,而法院也没有对他提起诉讼)。于是他们的偷坟掘墓之旅就开始了,直到沃顿夫人案件曝光为止。
当死人不能满足艾德的试验需要,或者说当死人已经不能刺激艾德的神经后,他把目标转向了活人。司法机关在结案时可以确认的被害人有两名,一个是玛丽·赫甘,一个是伯妮斯·沃顿,她们均为五六十岁的中老年妇女。由此可见,艾德的目标仍然是像他母亲的女人。关于第一个被害人,玛丽·赫甘,艾德称他1951年在普兰菲尔德酒吧认识了老板娘玛丽·赫甘,她是一名中年妇女,长得和艾德的母亲非常相似。与宗教狂的母亲不同的是,玛丽嘴巴不干净,而且她的过去也非常不堪。埃德感到非常困惑,玛丽和母亲相似长相下完全迥异的性格使他不知所措。
1954年12月8日,艾德在玛丽的酒吧用点22口径的来复枪把她打死,艾德说,他先把玛丽吊起来,自己喝了点酒,然后闭上眼向玛丽射击,射中了她的前额和躯干,之后他将玛丽的尸体拖到车上带回农场。第二天,他依然到爱尔默·维克(Elmo Ueeck)家去做帮工干活,在工作期间,他跟爱尔默说他杀了一个人并且把尸体吊在家里,但是爱尔默并不相信,认为艾德在吹牛。也许是因为艾德表现的太老实了,而且总是很温顺的样子,所以没有人去怀疑他。
如果不是弗兰克·沃顿,第二个被害人沃顿夫人的儿子,一位副警长——艾德这次无疑选错了对象,艾德也许永远是那个孤独的居住在农场中央白色隔板屋子里安静、不苟言笑的男人,没有什么人对他有太多印象。他会自生自灭,无人问津。但是,1957年11月16日,改变了他的命运,也使全美都知道了他们除了拥有所有世上美好的东西外,还拥有也许是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一位公民。
1957年11月16日,星期六,是当地一年一度的猎鹿季节的第一天,全镇上下的年轻人、成年人都盼望的一天。当天那真是风和日丽,晴空万里,镇上几乎所有人都参加了这个传统的节日,弗兰克当然也不例外。弗兰克是副警长,他的母亲伯妮斯·沃顿经营一家五金商店,说白了就是一个卖日常生活用品以及务农工具的杂货铺。这一天,当弗兰克兴冲冲的打鹿归来的时候,发现他家的五金店黑着灯,前门上着锁。他觉得不对劲,于是他进入房间,发现地上有一摊血,血迹一直延伸到后门。
弗兰克马上报警。警长斯查莱和他的助手阿内·弗雷茨赶到现场。现场并不混乱,没有搏斗的痕迹。除了地上的一摊血迹,他们发现收银机不见了,一把点22口径的来复枪放在店外的货架上,这一切看起来像一个抢劫的现场。但是弗兰克感觉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他认为他们母亲可能已经遇害。当警长询问他什么人比较可疑时,弗兰克想了想说,艾德·盖因。
因为就在昨天,艾德前天来到店里问过防冻剂的价格,并且还再三的询问弗兰克是否参加猎鹿节的开幕。弗兰克回忆到艾德当时的神态不正常,当他得知弗兰克一再确认要去一整天后便离去了,什么都没有买。他们于是查看货物收据,最后一项是防冻液,买主是艾德。于是艾德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确定了嫌疑人后就开始行动,警长带领一干干警前往艾德的农场抓人。但是他们没有当时就逮住艾德,可是他们发现了惊人了秘密。警察包围了艾德的农场,由于从正门进不去,于是警察从柴房进入房间。但是当警察进入一片漆黑的房间时候,他发现房梁上吊着一个东西。由于是猎鹿季节,人们会把猎物收拾干净挂在家中,所以没有在意。
但是他好像忘了,艾德没有去猎鹿。当视力适应了黑暗后,他也发觉不对劲了,于是打开电筒,他发现了一具人类的尸体,而且被处理过了。尸体并没有头,倒吊在房梁上,尸体从阴部切开一直到胸部,内脏均被拿出,尸体也被清洗,晃来晃去的就像一件皮衣裳。事实上,这种形容在某种意义上应该是正确的,这很可能就是艾德的下一件“外衣”。
警察们忍住从胃部不断传来的痉挛感继续往房间里搜查,结果令他们更为震惊。房间里乱七八糟的,而且有一股恶臭。再往里走,他们发现他们仿佛进入了地狱。艾德的床柱上镶着死人的头骨。一颗新鲜的心脏放在炉子上的平底锅上,显然,这是沃顿夫人的。她的头颅放在边上的麻布口袋里,两眼紧闭,耳窝已经穿了钩子。其他的器官放在另一只盒子里。除此之外,警察在房间里还发现了许多证据,可以说是都是另类的“行为艺术”。
许多头骨和面膜,是从人的面部剥下的整个面部,还有头发。塑料盒子里装着各种女性器官,甚至包括一个被涂成金色的阴唇,旁边写着“妈妈的”。许多腿骨和人皮做的椅子,外面平滑,但是里面还有脂肪。一把人骨刀柄的匕首,一只人皮做的灯罩,用头骨做的碗,用人皮绷出来的垃圾桶,用女人乳头做成的皮带。
这里面最值得描述的一个“作品”是一个从肩部开始的女人半身像,从腰部两侧切开,连乳房和所有东西都完整的剥下来。后来据艾德陈述,他经常穿上这件“外衣”在黑夜里的农场散步,想想自己就是一个女人。阿内,警长的助手也有所发现,他在厨房门后的带子里发现一张面具,另一个警察脱口而出,“天哪,这是玛丽·赫甘!”一天破了两案!
当警察找到这些恶心的证据时,艾德刚和一对经商的夫妇用完晚餐回家。当他看见那么多警察的时候的第一个反应是对警长说,“如果是关于五金店的命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警长当时就“送”给他一副手铐。
经过“细致”的审问,艾德说出了他的所作所为,虽然警察们已经知道了大概,但是从艾德没有感情波动的语气下说出的事情的真相仍让见过大世面的警察浑身上下冒冷汗。艾德经过警察的“教育”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警察知道这并不是全部,因为从法医对现场带回的证据的检验,许多的器官与艾德所说的情况对不上,准确的说,零件大大多于被害人的人数。艾德坦白的说他也记不清了,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处于“恍惚”的状态。关于这种状态,警察也不得不相信,艾德的精神状态是一般人伪装不出来的。
第二天,无孔不入的记者就发现了这个令人兴奋的素材。于是整个美国轰动了,许多专家也开始对艾德的特殊人格进行分析。这个安静的小镇也成了旅游圣地,甚至艾德的卡车也公开拍卖。但是镇上的人认为艾德的农场是罪恶的根源,他们不允许它的存在,于是一把大火将它烧掉了。
案发后至开庭间的十年,按照遗忘惯例,人们对艾德案慢慢冷却了,但是专家却没有停止对他进行研究。
一部分专家认为,艾德是一个性掠夺者,但不是一个性虐待狂,他不是因为本能欲望享受而杀人,他不是寻求力量或者控制权。他的所作所为只是要用这大大小小的人体零件造出一个妈妈来,穿上这个东西他认为自己就变成了奥古斯塔。
另一部分专家认为,艾德是憎恨他的母亲的。因为艾德之所以选择年龄与他母亲相似的女人下手,包括两名被害人和那九具尸体,年龄都是六十岁左右的女人,与他母亲去世时的年龄相似。很有可能是从他们身上找到了母亲的影子。虽然他敬爱他的母亲,但是从他内心里却隐藏一丝对他母亲的怨恨,这也许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
有的专家认为上述两种倾向都存在,而且是不分彼此的相纠缠着。“他的行为充满敌意性,渴望用复制品的可以永久保存的尸体来替代母亲”。
虽然对这个问题有一定的分歧,但是对其他方面的认识是较为一致的。他是一个严重的精神变态者,可能是精神分裂。艾德后来被押交至华庞的州立中心医院。在那里他安静的度过,没有一般精神病人的焦躁和狂暴,一直表现出温顺的样子。
1967年,中心医院的精神病学家认为艾德的精神状况可以出庭审判了。最后,法官宣判,“尽管凶手是故意杀人,但是被告神智混乱使得罪行是合法的”。最后,艾德还是去了精神病院,位于蒙多塔的精神健康研究所。在1968年至1984年,他是一个模范病人。1984年他在精神病房里安详的死去。这个故事看起来结束了,但是人们仍不禁一次次的问同样的问题,这样一个人是怎么“炼成”的?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美国联邦调查局的著名犯罪心理学家约翰·道格拉斯做了一个简单的评论,也许不是盖棺定论,但是值得人们去思考:“在这个案子中,我认为两个谋杀场景告诉了我们许多关于犯罪的信息,两次谋杀中,尸体都被移走,但凶手并没有做任何行动如擦干净地板或犯案后藏起来等。而且从当时流血的量判断,死者肯定是当场死亡,那为什么要移走尸体?一般的解释是免得警方追查,但显然不是这组案件的解释,它一定另有原因,当意识到移走尸体是为了其他原因,那么很快就会进入到罪犯混乱、乖戾和错乱的精神世界中去”。引用一句台词就是,艾德是一个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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