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宗张灯禁中
元代,英宗皇帝想在元宵之夜在宫中大办灯会,把灯会布置成一座鳌山的样子。
张养浩劝谏英宗说:“世祖在位30多年,每逢元宵佳节,街头里巷都禁止大张灯火,何况是威严深邃的宫廷殿堂之上,尤其应该谨慎从事。如今您构造灯山,您所赏玩得到的很少,而构筑灯山,花销极大,必定劳民伤财,这才至关重大。所以,您得到的乐趣将是微不足道的,而隐藏在其中的疾患将是深重的。”
元英宗听后勃然大怒,继而仔细思索,又转怒为喜。他让人赐给张养浩钱物,以奖赏他直言敢谏的精神。
皇后伯牙吾氏被杀
唐其势兄弟试图谋反,事情败露后,其势被擒的时候抓着殿堂门槛不肯出来。其势的弟弟塔刺海悄悄溜到皇后的座下,皇后用衣服裙摆将他藏了起来,被宫中侍臣发现,他们把塔刺海从皇后的衣裙下拉出来斩首,血溅到了皇后的衣裙上。
伯颜就其势兄弟谋反一事上奏皇帝,并抓着皇后一同前往,皇后惊恐万分,向皇帝高声呼叫:“陛下救我!”皇帝说:“你的两个兄弟都是叛贼,我还怎么救你呢?”
于是皇后被遣出宫门,伯颜寻找时机,将皇后伯牙吾氏杀死在开平(内蒙正蓝旗东)一所民房中。
元顺帝恣意无状
宫中有一西番僧人教授元顺帝行房中运气之术,号称“演揲儿法”。后来宫中又来一位僧人,名叫伽璘真,此僧懂得行房中的秘密法。元顺帝学会了两种法术。
顺帝为了向两位僧人表示谢意,下诏书封西番僧为司徒,封伽磷为大元国师。各选良家女子三四人侍奉他们两人,把这叫做“供养”。两位僧人曾对顺帝说:“陛下,虽然天下四海皆归您所有,但不过您也只能享用一生一世而已,人生在世,能有几何?您应当运用所学的秘密法术及时行乐才对呀!”
于是,元顺帝广取天下美女,日日从事于秘密法术,只把淫乐、游戏当作乐趣。顺帝的八个弟弟与哈麻妹婿秃鲁帖木儿,及老的沙等十人,号称“倚纳”。
他们各自都有所宠爱的人,常常当着顺帝的面,互相亲近亵狎,甚至男女裸处,把这种处所叫做“皆即兀该”,就像汉语的“事事无碍”一样。
元顺帝时期,君君臣臣无所顾忌,整日淫乱不止。而群僧则悠然出入于宫中,没有什么地方是他们不能去的。荒淫污秽的丑事传到了宫外,令百姓耻笑。皇太子已长大成人,他对两位僧人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想把他们驱除宫外,但是几经周折,依然没有成功。
元顺帝下令让工匠在内苑制做了一只龙舟,龙舟长12丈,宽20丈,由身穿金紫衣的24位水手来驾驭。顺帝让水手们划着龙船从后宫到前宫,再到山下的海子内,往来穿梭,悠然自得,此龙舟行走时头、眼、口、爪、尾都可上下飞动,活灵活现。
顺帝还让工匠自制宫漏(古时计时器,用漏壶原理,故称宫漏),宫漏高六七尺,宽三四尺,做一个木质的面柜子,把壶藏在柜子中,上下有水运行。柜子上面设有三圣殿,柜腰,也就是柜的中间立有美丽玉女像。按照时辰刻制筹码,每到一个时辰,则浮水到达筹码之上,柜的左右有两位金甲神人。
这两位神人,一位手执悬钟,一位手持悬铃,夜晚神人能够按时按刻自己出来打钟铃,精确度是分毫不差。钟铃鸣响时,有狮凤站立两侧,狮、凤闻钟铃鸣响声翩翩起舞,栩栩如生。
柜的东西两侧,做有日月宫,日月宫中有六位飞仙站立宫前,每到子午时分,六位飞仙能够自如迈进渡仙桥,到达三圣殿,然后再退回到原来的位置。这座宫漏构思独特,出人意料,工艺精巧,美妙绝伦,真可谓前世未有。
元帝常常懈怠政事,整日沉湎于游戏欢宴之中,他为宫中的16名宫女,按照她们所跳的舞蹈,起名叫16天魔。还有11位宫女为乐师,分别演奏龙笛、头管、小鼓、筝、琵琶、胡琴、响板、拍板等乐器。每当宫中念诵佛经歌词时,元帝就让舞女、乐师起舞奏乐,宦官中没有受到秘戒的都不准参与赞佛之事。
斗巧宴
至大(元武宗年号)中年,后宫嫔妃中,洪妃很受武宗宠爱。七月七日夜,宫中高坛上用七彩丝结为彩楼。
其他的嫔妃都不能够登上高坛,只有洪妃与宫官数人登上高坛,然后剪断彩丝扔到台下,让众宫嫔捡拾,并以拾到彩丝颜色的鲜艳与否定夺胜负。第二天,宫中大摆宴席,叫做“斗巧宴”,失败的一方就要被罚办酒席。
元宫饮膳品
元宫的饮膳品中,酒有:翠涛饮、露囊饮、琼华汁、玉团春、石凉春、葡萄春、风子脑、蔷薇露、绿膏浆;酪有:杏花酸、脆枣酸、润肠酸、苦苏浆。
盐有:水晶盐、苓霜盐、五色盐;酱有:蚁子酱,鹤顶酱、提苏酱。
油有:苏合油、片脑油、腽肭脐油。宫中还用吉州(今江西吉安)的土特产玉板笋和白兔胎做成羹,味道极鲜美。
静懿皇后诞日受贺
静懿皇后过生日,六宫妃嫔依次奉献庆贺礼品。当时,南宋宫人中也有被选入元后宫的,她们也一一向元静懿皇后献上珍奇异宝,以示祝贺。其中一人献寒光水玉鱼;一人献青芝双虬如意;一人献柳金简翠腕阑(类似今日的手镯,但较为扁平,是套在手腕以上的臂上)。
据说:鱼是杨太真润肺用的物品,如意是六朝宫人的遗物,阑是建业(今江苏江宁)景阳宫胭脂井中的物品,有人怀疑是张丽华掉下去的遗物,皇后知道了很不高兴。
五云车
元时,皇宫中曾制作一辆“五云车”。此车共有五个车箱,全车以火树做槛式,以乌棱木做轮辕。车顶悬挂着夜明珠。五个车箱呈十字形排列,前后左右四个,簇拥着中间的一个。左箱张挂翠绿色羽毛,华盖下吊着金铃。又用黑色织锦叠成层云状,覆盖在华盖之上。
箱旁树有青龙旗,并排列五支磨锷雕银戟。右箱则张挂着白色鸠毳,华盖下面吊着玉铃,白色锦缎叠做层云状,覆盖在华盖之上。箱旁树有白虎旗,还排列着五支豹绒连珠枪。
前箱张挂的是红猴毛颤,华盖下吊的是木铃,华盖上是叠成云状的红色织锦。箱前树的是朱雀旗,还并列着五支线铎火金戈。后箱张挂着黑兔团毫,华盖下吊着竹铃,华盖上覆盖着叠成层云状的黑色织锦。
箱前树立玄武旗,并排列五只画干。中箱张挂着雕羽曲柄,华盖下吊着石铃,黄色织锦做成层云状覆盖在华盖上面,箱前立着勾陈旗。
中箱是皇帝的座位,外面的四个车箱则坐着嫔妃。每当皇帝夜晚在皇家园林游玩,都要乘坐此车。由于车上挂着夜明珠,所以乘车时用不着灯烛。陈刚中曾作有《云车夜游》一诗,诗日:
金根云盖辂移玉,露花不坠瑶草绿。明珠照乘秋月悬,天风吹下箫韶曲。
万年枝上清光满,八鸾导引双龙管。夜深如昼翠华来,三十六宫碧云暖。
顺宗后浊乱朝政
元顺宗后发现武宗的儿子、自己的侄子明宗少年时才智出众,而自己的儿子英宗却柔弱怯懦,顺宗后便想拥立侄子明宗。但众多奸佞小人却认为如果立明宗,必然于他们不利,所以极力拥立英宗。
英宗即位时,太后,也就是他的母亲顺宗后前来祝贺,但英宗却因母亲曾想立明宗而记恨母后,便脸带怨气,不予理睬,令母后难堪。顺宗后回来以后,悔恨不已,说:“想不到我的儿子如此不孝!”随后饮恨成疾,病重去世。死后升至顺宗庙与其合葬,共享配食。
早年,顺宗后性情聪明贤慧,曾经辅佐三朝帝王。并亲自教授宫中侍女都学会女工活,连上井台提水,都要亲自操作。
然而顺宗后却不拘小节,有失检点,自从被立为皇后以来,淫邪之意日甚一日,在内宫有黑驴母亦烈失八主事,在外有她的宠臣失烈门纽邻及时迭木帖儿相互串通一气,狼狈为奸,以至发生了鞭打污辱高级地方长官张珪等人的事件。
凡此种种,扰乱了朝廷政事,顺宗后的恶势力则无所不在。直到英宗即位后,诛杀了顺宗后的大批宠臣,顺宗后的势力才被削弱。
月宫仙子
丽妃张阿元,天性聪明伶俐,机智敏锐。有时,元帝退朝便来到后宫,与众妃嫔一起嬉笑游玩。元帝曾说:“真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呀!百年的光阴,也不过如同一道闪电一样,稍纵即逝,人生能有几回呢?日夜游玩作乐不止,也不足十万。况且这其问还会有疾病常常侵扰人的身体,使人的寿数难定。人生也就如同白云一样,存在的时间是有限的,天下的富贵不会永远归我所有。为什么自缚作茧,苦了自己,而虚度这一生呢?”
于是,元帝常常长歌漫舞,美女酒宴,通霄达旦,从不停止。元帝把这样做称为“遣光”。众妃嫔则趁此机会各显其能,千方百计使用浑身解数,百媚丛生,都想以自己的容貌求得元帝欢心。
唯有阿元独辟溪径,不同于众妃嫔。阿元悄悄地制作了一座昆仑中。所谓中,就是古代投壶游戏时装计数筹码的器皿。该中从上到下共有三层,中间有转轴,玉石质地,黄金为枝。
用彩线缝制成花朵,围缀在中的四面,又做了许多蜂蝶,夹杂点缀在花朵的中间,昆仑中转动时三层浑然一体,百花自动摇曳,蜂蝶飘飘欲飞,全都扑向花蕊。
阿元又制作了一条飞琼流翠袍,穿在身上,趋走向前的时候,飘渺飞动,宛如月宫仙子一般。
丽嫔制裘履
丽嫔阿元为元帝做了一件丝绣大衣,一双雪白千层底鞋。大衣和鞋子做好以后进献给元帝。元帝身穿丝绣大衣,脚穿白底鞋,头戴春阳一线巾。
这块春阳一线巾是一位方士进献给元帝的,据说是东海长生公穿用过的,元帝因此非常珍视它,特意建了宝光楼将它收藏在里面。待到外出时才穿用。
元帝曾对宫女们说:“当我穿戴起这些服饰,感觉真是飘飘欲仙,不吃饭也不会感到饥饿,就像遨游在蓬莱仙岛之间,与金仙羽客为侣,其乐无穷,忘记了一切忧虑,好像天下也不过如粪土一般。”
宦官梁行听说此事后进谏元帝说:“陛下您穿戴这些服饰,可说与神仙没什么两样,即使海池琼岛,蓬莱仙阁也不能与咱们宫中的壶岛相媲美(方壶,是蓬莱岛仙境,元帝的宫中也有一池岛,可与蓬莱方壶相比)。苑中池岛就可使陛下逍遥百岁,还有什么不快乐的呢?何必还要去欣慕远方的那个所在呢?”
龙瑞娇残忍
淑妃龙瑞娇,生性贪婪忌妒。宫女中如果有谁冒犯了她,她便让人用鞭子将她们打死。有时大发“慈悲”,不想治人死罪,就千方百计使用各种刑法让她们痛苦。
其中,把醋灌进鼻子里,叫做“酸刑”。把污秽的东西填塞进口中,叫“臭刑”。夏天用大火熏烤,叫做“蒸骨”;冬天则横卧冰上,叫“炼肋”。不能喝酒的,强行灌下,多则数十碗,这叫“醉鬼”。
还有一种刑法是用削好的木棍,埋在地下二尺,地面上剩三尺,让犯罪的宫人站立在上,用另一根木棍拄着她们的腰,再让其两手各提一重物,不得失手掉下去,这叫做“悬心之刑”。像这样的酷刑,还有很多很多。
元朝习俗
元宫中,如果皇后、妃嫔身怀有孕,待到十月怀胎,将近临产时,就搬到宫外的毡毛帐房里。如果生下皇子或皇孙,皇上就会下令赐给百官金银钱财及丝绸锦缎,称之谓“撒答海”。等到满月后,后、妃仍搬回内宫。生产时用过的毡房则赐给近侍大臣居住。
元时,如果皇后、妃嫔中有人身患疾病,且病情危重,估计已无法救治,就把她们迁出宫外,住在宫外的毡毛帐房里,待后或妃去世,就地殡葬。每天杀羊两只,用羊肉做成饭菜作为祭祀,如此而已,直到49天后才结束。后、妃住过的帐房赐给亲信大臣。
皇后拒幸
宏吉刺后生性节俭勤奋,性情豁达,不善妒忌,常常以宫中的礼法约束自己。居住在兴圣西宫的第三皇后奇氏,一向被皇帝所宠爱,皇帝经常住在奇氏的处所。
左右的大臣近侍把这些告诉了宏吉刺后,刺后毫无妒意和怨言,也没有期盼皇帝的意思。一次,刺后随从元帝去上京(今吉林宁安)巡视。行路途中,元帝派内官传旨,想接见刺后。
刺后推辞说:“夜暮来临,已不是皇帝能来这里的时候了。”内官回报皇帝,皇帝说再去,如此几次反复,刺后最终不肯接受。
奇氏宠幸同乡
宦官朴不花,高丽人氏(朝鲜族),也有人叫他王不花。皇后奇氏人宫以前,与朴不花是同乡,两人情投意合,执爱笃深。
后来,奇氏被选入宫中,在宫中奇氏很快赢得皇上的宠爱,升为第二皇后。这时朴不花以阉人身份入宫中,在宫中侍奉皇后奇氏多年,深得皇后宠爱。两人情意绵绵,感情深厚。
翻冠飞履
元顺帝的宫女中,有个叫凝香儿的。凝香儿本是官妓,因为才艺出众被选入宫中,后来成为才人。
凝香儿擅长鼓瑟,谙熟音律,能跳一种叫“翻冠飞履”的舞蹈,跳舞时,凝香儿腾空跃起,鞋帽也随之飞向空中,待凝香儿空翻一周后,起身的刹那恰好穿戴好鞋帽,分毫无误,百试不差。
乘饥发财
至正(元顺帝年号)十八年,元国都闹大饥荒。灾民饥饿难忍,与此同时瘟疫四起,民不聊生。当时河南北山东郡县,都被军队占领,饥民百姓、男女老幼全都躲避出来,聚居在国都城内。
成群的饥民无以果腹,饿死街头的人群尸横遍街。宦官朴玉花想缴功奖赏,荣耀一时,便向皇帝请求带人上街收尸,顺帝允准。
事情办完后,元帝赐给朴玉花银钱七千锭,中宫及兴圣、隆福两宫的皇太子、皇太子妃也赏赐朴玉花许多金银钱财和各种物品。
元帝不喜珠宝
淮东宣慰使撒都,向元帝进献玉观音、七宝帽顶,宝带宝鞍等贵重物品,元帝拒绝接受。又有人向元帝进献瑟瑟,元帝说:“只有贤德才是最宝贵的,瑟瑟有什么用呢?再别让我见到有人这样做。”
又有一位近侍告诉皇上,说有个商人在卖美珠,元帝说:“我穿着服饰,喜欢素静典雅,不喜欢装饰珠宝美玉。”
明通事理的皇子
元世祖忽必烈的皇后翁吉喇特氏,向来聪明敏锐,通达事理。国家初步安定,政事纷繁,她在皇帝左右协助办事,立下很大功劳。
有一天,四集赛上奏皇帝,要求割京城外一块近地作为放马的地方,皇帝答应了他。
皇后刚想进谏,却看到了大臣刘秉忠,就公开责备他说:“你为什么不去劝阻皇帝?如果是刚刚定都的时候,划一片地牧马还可以。现在军民各有各的土地,军队去夺老百姓的土地怎么可以呢?”经她这么一说,这件事也就拉倒了。
宋朝灭亡以后,宋朝的小皇帝被弄进燕京,生活闷闷不乐。世祖皇帝说:“江南一带已经被平定,从此不再打仗,人人都很高兴,你为什么独自闷闷不乐?”皇后在一旁说:“自古没有千秋万代的国家,别让我们母子见到这一天,就是幸运的了,所以你要追问他。”
世祖皇帝把宋朝府库中的财物摆放到宫殿上,召请皇后来看,皇后只看一眼就回去了。皇帝问皇后:“这里的东西,你喜欢什么?”皇后说:“宋朝皇帝贵族积蓄这些财物是用来传给他们子孙后代的,可是他们的子孙没有保守住而归于我们。我为什么要拿他们的财物呢?”
宋太后全氏到燕京以后不服水土,全氏屡次奏请皇帝把她放回江南,皇帝都不允许。可是皇后回宫以后,却更加以优厚之礼对待全太后,因为皇后十分理解全太后作为俘虏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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