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浙江嘉兴人,本名杨爱,号“影怜”。她自幼聪慧好学,但由于家贫,从小就被掠卖到吴江为婢。
将至14岁,被掠卖给了大户人家周家做婢女。很是得周老夫人的欢心,但随着柳如是长得越发水灵,周家老爷便想把如是娶来做妾。结果,不到一年,周老爷去世,周家的几个妾室联手加害柳如是,几次命在旦夕,幸而周老夫人阻止,救回一命却被赶出周府。
年纪尚小又走投无路的柳如是,不得不在妙龄时坠入章台。从此以后,柳如是改名为柳隐,在乱世风尘中往来于江浙金陵之间。
因她美艳绝代、才气过人,名声渐起,名流之士竞相追求,遂成为秦淮名妓。她喜欢辛弃疾的“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自改名为“柳如是”。与马湘兰、卞玉京、李香君、董小宛、顾横波、寇白门、陈圆圆同称“秦淮八艳。”
但仅是才貌,还不足以说是一名奇女子了。她最让世人敬仰的是:一个烟花女子,在国难当头之际,选择用殉国来捍卫信仰。
明崇祯十一年(1638年),二十岁的柳如是结识了钱谦益。崇祯十三年(1640年)柳以男妆相,柳儒士之名与钱再相遇,钱并在其居住之半野堂之处以“如是我闻”(佛教经书结集常以此词起头,其意为叙述诸沙门共同聆听释迦牟尼佛开示。)之名另筑一“我闻室”以呼应柳如是之名。并带着柳如是徜徉于湖光山水,诗酒作伴。
柳如是与钱谦益,年龄相差甚多,但两人一见如故,交谈甚欢,他们一同踏雪赏梅、寒舟垂钓。与钱谦益的相知相许,满足了柳如是内心的期许,感其深情,愿嫁此时早已年过半百的钱谦益。钱谦益亦以嫡妻之礼,迎娶柳如是,这位历经坎坷的才女终于有了归属。
有一次,柳如是问钱谦益爱她什么,钱谦益说:我爱你的白面黑发。接着,钱谦益又反问娇妻,柳如是偏头想了想,娇嗔地说:“我爱你的白发面啊!”说完,两人嘻笑成一团,俨然是一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人。
爱默生曾说,自己最讨厌的事之一是:没有信仰的博才多学。
这样的人从古至今不在少数,明亡之际,钱谦益等一批文人志士,纷纷变节,柳如一个风流女子却坚守着那份民族大义。
公园1645年,清攻陷南京。柳如是目睹了清兵破城、扫荡江南的种种惨象,内心悲愤不已,她劝钱谦益以死全节,表示忠贞之心。钱谦益思索再三,终于点头同意了柳如是的建议,两人说好同投西湖自尽。可临了临了,钱谦益说:“水太凉,下不得”,听罢,柳如是愤然投湖,被钱谦益等人救了回来。
献城、投诚、剃发,做了“二臣”(在不同朝代为官的意思),这一系列的行为,使得钱谦益备受骂名,众叛亲离,柳如是也忍无可忍。此后,钱谦益前往京城为官,柳如是则留在西湖。
半年后,钱谦益被柳如是的节气打动,难抵相思之苦,称病辞官归了家。
公元1647年,钱谦益因黄毓祺反清案被捕入狱。次年,柳如是四处奔走,救出了钱谦益。柳如是在病中代他贿赂营救出狱,并鼓励他与尚在抵抗的郑成功、张煌言、瞿式耜、魏耕等联系试图复兴明朝。柳如是尽全力资助,慰劳抗清义军。
康熙三年(1664年)五月二十四日,钱谦益去世。钱谦益去世后,乡里族人聚众欲夺其房产,柳如是为保护钱谦益家产业,以缕帛结项自尽。一代才女香消玉殒,享年四十六岁。
徐天啸曾评价:“其志操之高洁,其举动之慷慨,其言辞之委婉而激烈,非真爱国者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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