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锡,唐朝文学家,哲学家,政治家,自称是汉中山靖王后裔,曾任监察御史,是王叔文政治改革集团的一员。唐代中晚期著名诗人,有“诗豪”之称,中唐文学的代表人物之一。
刘禹锡因永贞革新失败被贬为朗州司马,在那里过了十年谪居生活后,被召回长安。初回京师,游玄都观,写了《戏赠看花诸君子》一诗,表现了他的傲岸不屈: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诗人用桃花比喻朝中新得势力的权贵,用看花人比喻那些趋炎附势、奔走权门之徒。一句“尽是刘郎去后栽”更是令他的政敌难以忍受,满朝中红极一时的权贵们,你们哪一个不是我刘禹锡被排挤后才爬上去的?
此诗传出,执政者当即以“语涉讥讽”再贬刘禹锡等为远州刺史,实际是靠镇压永贞革新起家的官员,宪宗不愿起用他们,因为起用他们则意味着自我否定。刘禹锡以诗获罪,三月又远去连州。
如果说,刘禹锡在被贬十年后能写下这样富有战斗性的篇章是很可贵的话,那么更为可贵的是,他因写《戏赠看花诸君子》被贬十四年后,重回京城,又写了一首《再游玄都观》,锋芒不减当年: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这时的玄都观,百亩庭院已半是青苔,往日那灿若红霞的千树桃花已荡然无存,代替它的是不足以观赏的菜花,那种桃的道士也不知所终,而上次因看花题诗被贬的刘禹锡却又重返长安,旧地重游。
作者还是用桃花比新贵,用种桃道士比喻打击当时革新运动的当权者。这些人,经过二十多年有的死了,有的失势了,就连皇帝也由宪宗、穆宗、敬宗而文宗换了四个。
刘禹锡作这首诗,是有意重提旧事,表示丝毫不为十四年前因诗得祸而悔恨,不会因屡遭贬谪而屈服,而为再题笔赋诗而欣喜,而且说题为《再游……》是为了“以俟后游”又一次显示了他的傲岸不屈。
但是,这个“再游”又引起执政者的“不悦”。他又被派出长安,到东都洛阳做“太子宾客”这一闲散的官。
在唐代,像刘禹锡这样有“宰相之器”的诗人,被贬时间之长且又不消沉绝望者,是较少的。刘禹锡在他的许多诗篇中都表现了他不怕失败,坚持革新的坚定意志。他在《浪淘沙》其中这样写到: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如今直上银河去,同到牵牛织女家。
作者这里借“银河喻指政治清明的理想境界。黄河喻指当时黑暗现实,表示要迎着狂风巨浪,顶着万里黄沙,逆流‘直上’,实现自己的理想。‘如今’二字大有弦外之音,隐含着往昔无限事。
此词为诗人久历风波之后所作。黄河风狂浪激,万里泥沙险恶,混浊喻黑暗的现实,‘浪淘风簸’又可理解为作者长期遭受挫折,打击的坎坷生涯。末句‘同到牵牛织女家’则喻渴望朝政清明之日,能与远贬异地的革新派朋友再回长安,聚首一道的坚定信念和急切心情。
在《浪淘沙》其八中作者还这样写道:莫道谗言如浪深,莫言迁客似沙沉。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开首两句以坚定语气表明谗言如浪深,迁客似沙沉现象未必是必然发生的现象。或者说,谗言如浪深,迁客却未必是沙沉。遭受不公正待遇的迁谪之客逆境中也不都会如沙沉江底。也有的还会努力奋争搏击不已。
联系刘禹锡的政治生涯看,谗言明显是指那些诋毁永贞党人的谰言,以及对他百般挑剔的流言。他在此词前两句已明白表露了他的坚强意志,接着又以沙里淘金这一具体事理联系到正义之身,历尽千辛万苦终归会经受住磨难而显出英雄本色,为天下所知。
这种正义必定战胜邪恶的豪迈信念是刘禹锡一贯思想品格的反映。
很多诗人有自己的政治理想,比如李白,他“欲上青天揽明月”,也想“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但更多地表现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并且想的更多的是“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借此来逃避现实,摆脱苦闷。
与刘禹锡相比,李白多了一些对社会的失望,而刘禹锡则比李白多了一份坚定与执着。刘禹锡可谓“真金”,令世人景仰。
刘禹锡虽备受打击,长期谪居,却坚强不屈,直面现实,勤奋进取。他在《昼居池上亭独吟》中写到
日午树阴正,独吟池上亭。静看蜂教诲,闲想鹤仪形。法酒调神气,清琴入性灵。浩然机已息,几杖复何铭?
这首诗形神兼备地写出了刘禹锡的高尚情操。“静看蜂教诲,闲想鹤仪形。”作者通过看和想,很受教益。“蜜蜂”繁布金房,垒构玉室。咀嚼华滋,酿以为蜜,一生何尝偷闲?对于敌害,它们群起而攻,万死不辞,临战何尝退却?
诗人从蜂的勤奋勇敢中受到启示,表现出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诗人又崇尚“鹤仪形”,勤奋修德,心存社稷。虽然诗人的理想和现实有矛盾,作者也深感苦闷,但他仍借饮酒,清琴陶冶性灵,表现了诗人直面现实,不甘沉沦,在寂寞中力求振拔的精神,而李白面对现实,则往往表现为“举杯消愁”、“但愿长醉不愿醒”。
刘禹锡这位有“宰相之器”的诗人,被贬前后共达二十三年之多,“举眼风光长寂寞,满朝官职独蹉跎。”身处逆境的他并没有意志衰退,却依然不屈。
《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是他逆境不衰的最好写照: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永贞革新”失败,打击沉重,且二十三年谪居“巴山楚水凄凉地”,这么漫长的岁月,这么凄凉的巴山楚水,既“寂寞”,又“蹉跎”,足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令人精神颓废,万念俱灰。
但刘禹锡以他坚韧的品格,不屈的意志没有“似沙沉”,纵然“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他始终不改初衷,逆境不衰。诗人以“沉舟”、“病树”自比,虽感惆怅,但又相当达观。
因为作者明白,这仅仅是个人的沉滞,生活的新陈代谢规律却不会停滞,沉舟侧畔,有千帆竟发;病树前头,正万木皆春。诗人满怀信心,以昂扬的精神,饱满的热情迎接属于他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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