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上,枚乘所作的《七发》在辞赋发展史上具有重要地位——既奠定了典型汉大赋的基础,又是“七体”的开首之作。
一方面,《七发》对先秦文学多有借鉴,融会了《离骚》的宏大体制及其中的问答形式、《招魂》帝与巫阳的问对以及《招魂》和《大招》的铺排描写手法等前代文学的各种因素,在继承的过程中又有很大的创造性,表现出有异于先秦时期的审美情趣和艺术取向。其主要表现为:
①精细的叙事和描绘。《七发》善于铺陈排比,夸张渲染,在写作上最大的特点是善于描写形容,写景状物,声色情态毕现,描摹精致细腻,形象生动。其采用完全虚拟的第三人称之间的对答形式,所虚构的故事框架虽很简单,却摆脱了描述实际事件抒发由此产生感想的限制,使作者能够自由地选择和表现自然和社会生活内容。
其所铺陈的内容,从多方面开拓了文学的题材,这些题材在后来的赋文中得到继承和进一步发挥,成为后世大赋广泛运用的题材。故《七发》虽未以赋名篇,却在体制和艺术手法上都为后来汉大赋创作树立了典范,是一篇奠定大赋虚构夸张、排比铺陈典型特点的开风气之作。
②韵散结合。《七发》通篇是杂有楚辞式诗句的散文,其语言形式一方面吸收了楚辞的句式和“兮”字,一方面大量地使用散文的句式,同时也有对偶、排比句式的运用。与楚辞相比,其诗的成分减少,散文的成分增加,是韵文与散文的结合,是诗歌的散文化与散文的诗歌化。
③虚构夸张的笔墨。《七发》构思奇特,结构恢宏,以“楚太子有疾,吴客往问之”发端,通过吴客之口来探寻太子得病的原因和治疗的方法,分别对音乐、饮食、车马、宫苑、田猎、观涛六个方面的情状作了充分的排比铺陈,最后归结到圣哲的“要言妙道”上来,其人物及其对话都是虚构的,叙事和描写也是想象的,颇具文学创作的意味。
另一方面,自东汉傅毅仿《七发》而作《七激》后,一部分文人开始将《七发》作为文章之一体(“七体”),纷纷效仿。之后,魏晋时期,挚虞已将“七体”作为一种文体来看待;南朝宋时期,范晔《后汉书》将“七体”与其他文体分开;南朝梁时期,刘勰《文心雕龙·杂文》专门论说“七体”,萧统《文选》设有“七体”的目类;《隋书·经籍志》着录有南北朝时期谢灵运《七集》十卷、卞景《七林》十卷及颜之推《七悟》一卷;《新唐书·艺文志》着录卞景《七林》十二卷及颜之推《七悟集》一卷;《宋史·艺文志》不见着录。据清代学者平步青统计,自枚乘以后到唐代为止,有目可査的“七体”之作就有四十多家,唐以后各朝作家亦时有模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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