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忠,梁启超三子,祖籍广东新会,1907年出生于日本,早年在清华大学毕业后赴美国留学,先后在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和西点军校学习。
在梁启超所有留学子女中,梁思忠的政治热情最高,1927年初梁思忠一度想终止学业回国参加北伐战争,但被父亲劝阻。
20世纪30年代初梁思忠毕业回国,加入国民革命军。入伍后,由于留学资历和杰出才干,梁思忠很快升任国民革命军第十九路军炮兵上校。
在1932年的一·二八淞沪抗战中,驻防上海的十九路军浴血奋战,梁思忠表现相当出色。可惜此后不久,身处前线的梁思忠却在战斗中不慎喝了路边的脏水,结果患上腹膜炎并贻误治疗时机而不幸去世,年仅25岁。
梁思忠,出生于光绪三十三年,他和梁思永都是王夫人所出,却也为李夫人所喜爱。梁思忠小时候很活泼,又善解人意,李夫人很喜欢他,常和他下棋、聊天。
梁启超也曾写道,思顺、思庄赴加拿大以后,他觉得寂寞时,便带着思忠去听歌剧;无聊的时候,也拉思忠一起打牌。梁思忠那时十八九岁,很懂事,哥哥姐姐都在国外,他在家里就主动多承担一点"孝道"。
1925年,李夫人的墓修好之后,正式安葬的时候,就是梁思忠、梁思达二人扶柩送李夫人上山的。
1926年春夏,梁启超病情加重,住进协和医院做割肾手术,也是梁思忠一直在身边伺候,直到父亲身体好转出院。同年八月,思忠赴美留学,仍不放心父亲的身体,时时写信提醒。梁启超在写给孩子们的信中说:"忠忠劝我卫生的那封六张纸的长信,半月前收到了。好啰嗦的孩子,管爷管娘的,比先生管学生还严,讨厌讨厌。但我已领受他的孝心,一星期来已实行八九了。"
在梁启超的这些子女中,梁思忠的政治热情是最高的。到美国后,他首先选择了学习政治。梁启超得知后在信中表示:"忠忠来信叙述入学后情形,我和你娘娘都极为高兴。你既学政治,那么进什么团体是免不了的,我一切不干涉你,但愿意你十分谨慎,须几经考量后方可加入。
在加入前先把情形告诉我,我也可以做你的顾问。"梁启超的这种态度,既尊重子女的选择,又不放弃引导、教育的责任,在今天也是很难得的。说心里话,这时的梁启超是很为思忠感到担忧和不安的。
随着国内形势的发展,思忠在海外也热血沸腾,竟提出终止学业回国参加"北伐"。这使得梁启超在"万千心事中又增加一重心事",他说,"我有好多天把这问题在我脑里盘旋",毕竟,这是关系到儿子终身的一件大事情。对于儿子的精神,他首先给予充分肯定,然后说:"你们谅来都知道,爹爹虽然是挚爱你们,却从不肯姑息溺爱,常常盼望你们在困苦危险中把人格能磨练出来。"
也许是基于这个理由,梁启超最初是同意儿子回国的,需要商量的只是回国以后去哪里。梁启超倾向于去白崇禧那里或李济深那里,而且已经派人去联系。
但仅仅过去三个礼拜,梁启超的主张就完全改变了,他坦诚地说明了发生这种变化的理由:"因为三个礼拜前情形不同,对他们还有相当的希望,觉得你到那边阅历一年总是好的。现在呢?对于白、李两人虽依然不绝望-假使你现在国内,也许我还相当的主张你去-但觉得老远跑回来一趟,太犯不着了。
头一件,现在所谓北伐,已完全停顿,参加他们军队,不外是参加他们火拼,所为何来?
第二件,自从党军发展之后,素质一天坏一天,现在迥非前比。白崇禧军队算是极好的,到上海后纪律已大坏,人人都说远不如孙传芳军哩。跑进去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学得来。
第三件,他们正火拼得起劲,人人都有自危之心,你们跑进去立刻便卷搀在这种危险漩涡中。危险固然不必避,但须有目的才犯得着冒险。现这样不分皂白切葱一般杀人,死了真报不出账来。冒险总不是这种冒法。这是我近来对于你的行止变更主张的理由,也许你自己亦已经变更了。"
梁启超对于儿子的冲动始终没有责备和埋怨,他说:"这也难怪。北京的智识阶级,从教授到学生,纷纷南下者,几个月以前不知若干百千人;但他们大多数都极狼狈,极失望而归了。"所以,他倒有些庆幸儿子最终没有赶上这个机会。
但他对于儿子所说"照这样舒服几年下去,便会把人格送掉"的话,却不能接受,明确讲"这是没出息的话"!
他谆谆告诫这个儿子:
"一个人若是在舒服的环境中会消磨志气,那么在困苦懊丧的环境中也一定会消磨志气。你看你爹爹困苦日子也过过多少,舒服日子也经过多少,老是那样子,到底志气消磨了没有?
也许你们有时会感觉爹爹是怠惰了,不过你再转眼一看,一定会仍旧看清楚不是这样-我自己常常感觉我要拿自己做青年的人格模范,最少也要不愧做你们姊妹弟兄的模范。我又很相信我的孩子们,个个都会受我这种遗传和教训,不会因为环境的困苦或舒服而堕落的。你若有这种自信力,便'随遇而安'的做。现在所该做的工作,将来绝不怕没有地方没有机会去磨练,你放心罢。"
但他却仍然放心不下,几天后又在给梁思顺的信中谈起梁思忠:
"思忠呢,最为活泼,但太年轻,血气未定,以现在情形而论,大概不会学下流,只怕进锐退速,受不起打击。他选择的术-政治军事-又最含危险性,在中国现在社会做这种职务很容易堕落。即如他这次想回国,原是一种极有志气的举动,我也很夸奖他,但是发动得太孟浪了。
这种过度的热度,遇着冷水浇过来,就会抵不住。从前许多青年的堕落,都是为此。我对于这种志气,不愿高压,所以只把事业上的利害慢慢和他解释,不知他听了如何。这种教育方法,很是困难,一面不可以打断他的勇气,一面又不可以听他走错了路。……所以我对于他还有好几年未得放心,你要就近常察看情形,帮着我指导他。"
梁思忠还算是很听话的,他在威斯康星读完政治学,又转到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学习军事。三十年代初,他从美国西点军校毕业回国,加入国民革命军,很快升任十九路军炮兵上校。1932年一·二八事变爆发,日本派海军陆战队登陆上海,十九路军奋起抵抗,梁思忠所在的炮兵部队也参加了战斗,他表现得非常出色。战斗中,梁思忠不慎喝了路边的脏水,结果患上腹膜炎,没能及时救治,年仅二十五岁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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