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可以说是中国近代史上百科全书式的人物,他的学术研究在各个领域均有涉猎,对宗教他也有所研究。关于梁启超与佛教的不解之缘,你了解多少?
1890年春,年仅十八岁的梁启超在同窗陈千秋的引荐下拜访康有为,当时梁启超已经中举,年少有为。两人见面后,相聊甚欢,康有为忽而以“大海潮音,做狮子吼”,这对梁启超而言可谓是当头棒喝,震醒了沉醉于科名之喜中的梁启超。
1891年,19岁的梁启超在广州万木草堂拜康有为为师。“先生又常为语佛学之精奥博大,余根浅薄,不能多所受”。自此,梁启超踏上了佛教文化的启蒙之路。
1895年,梁启超北上进行维新变法。当时他与谭嗣同、江孝通、曾刚甫等人结交,他们之中不乏好佛之士。他们平日“文酒之会不辍,更喜谈佛学。”其中不少人对佛教文化有较深的造诣。
在给友人的信件中,梁启超写道:“启超近读经,渐渐能解,(亦不能尽解,解者渐多耳)观《楞伽记》,于真如生灭两门情状,似仿佛有所见,然不能透人也。”不难发现,梁启超受好友们的熏陶,从佛学里安心立命,并用佛学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
梁启超在《复友人论保教书》中指出,“夫天下无不教而治之民,故天下无无教而立之国,国受范于教,肉食听命于匹夫。”说明在他看来,一个国家必须有国教。而此时的梁启超所推崇的是孔教。
但是孔教并没有能够帮助梁启超变法成功,戊戌变法流产后,在日本、西方文化的影响下,梁启超将经世的重心放在了佛教身上。他希望以佛教慈悲普度的精神、博大精深的内涵实现救国救民、世界大同的远大政治抱负。
从1900年起,梁启超写了大量的佛学着作来宣传佛教的价值与功能。“当时于儒家之外,有放万丈光焰于历史上者焉,则佛教是已。六朝三唐数百年中,志高行洁、学渊实拔之士,悉相率而入于佛教之范围”、“横尽虚空,竖尽来劫,取一切众生而度尽之者,佛其至矣,佛其至矣!”
1902年,梁启超认为佛教“广大深微”,并推崇佛教为中国立国之宗教。“佛教之信仰乃智信而非迷信”、“佛教之信仰乃兼善而非独善”、“佛教之信仰乃人世而非厌世”、“佛教之信仰乃无量而非有限”、“佛教之信仰乃平等而非差别”、“佛教之信仰乃自力而非他力”。
至此,梁启超充分肯定了佛教在救国救民中的巨大功能与价值。
从梁启超留下的文字来看,1902年后他的佛教信仰不仅从未动摇,而且逐步加深。
1904年,梁启超发布《余之生死观》,这也是他的信仰宣言。“人死而有不死者存”、“谓凡造一业,必食其报,无所逃避”、“一则以善业之不死者遗传方来,而使大我食其幸福;一则以恶业之不死者遗传诸方来,而使大我受其苦痛”、“是谓小我之乐,必与大我之乐相缘”。
深受佛教思想熏陶的梁启超对佛教的因果报应坚信不疑,而且看到佛教中的“小我”与“大我”,以及近代科学中的进化论及遗传等现象“若合符契”,进而指出“谓孔不如佛之备也可”。
逃亡日本时,梁启超也未曾中断与佛教挚友的交往。“昨因心事烦扰之极,偶一读《内典》,以收摄之,故有感触,忽起念托购经论,函想已收。不如意事,纷沓并接,心如辘炉,并文字亦不能成一称意者。治心之学真荒落,奈何奈何。”佛教的苦空无常思想,给仕途失意、漂泊在外的梁启超带来了巨大的精神慰藉。
自1918年起,梁启超师从林宰平修习净土宗,对佛教文化的兴趣愈发浓厚。1918年至1920年的欧洲之行,让他重新审视佛教文化的价值,欧洲之行结束后写下代表着作《佛学研究二十篇》。
梁启超编着的《中国佛教史》,对佛教文化作出全面系统的论述。此外,他还前往金陵支那内学院听欧阳竞无讲解唯识等大乘经典,即使病中也按期前往,“方知有真佛学”。
他在《清代学术概论》就自认:“社会既屡更丧乱,厌世思想,不期而自发生;对于此恶浊世界,生种种烦懑悲哀,欲求一安生立命之所;稍有根器者,则必逃遁而入于佛。”
晚年的梁启超闭门谢客,专心研习《圆觉》、《楞严经》、《成唯识论》等,给女儿梁思顺的信中也说“我现在把病杜门谢客,号称静养,却是静而不养,每日读极其深奥的《成唯识论》,用尽心思”,“我笃信佛教”,“我的宗教观、人生观的根本在此”。
梁启超还时常将佛教理论向青年介绍,并且妻子也深受其感染,“病中忽皈依佛法,陨前几日,命儿辈为诵法华”。
“创造新中国,非赋予国民以新元气不可,而新元气决非枝枝节节吸受外国物质文明所能养成,必须有内发的心力以为之主”,此“内发的心力”对梁启超而言即是佛教。他也正是通过佛学来实现救世、救心与救学理想。
梁启超的一生,为佛教史研究以及佛教经典考证作出巨大贡献。
同样,佛教中无常无我的认识论也对这位杰出的文学家产生了深远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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