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三国演义》中,“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等场景极力烘托了刘关张的英雄形象。但事实上,这些都是后世小说家虚构的场景。史料记载,真正战吕布、斩华雄的,是长沙太守孙坚。在《三国演义》中,孙坚的着墨并不多。他早早出场,又早早离场。唯一给人留下印象的,大概就是他私藏传国玉玺并赌咒发誓,结果真的死于乱箭之下。他的儿子孙策正是靠着这个传国玉玺,换来三千军队,打出江东的一片天地。
其实,在东汉末年群雄中,孙坚是一位具有非凡军事才干的人物。他先在讨伐黄巾军的战斗中崭露头角。在攻打宛城的战斗中,独当一面,登城先入,大破敌军,因功被任命为别部司马。
中平二年,司空张温受命以车骑将军的名义,督率破虏将军董卓、荡寇将军周慎等征讨凉州,并邀孙坚以参军事的身份随军。孙坚向周慎建议,由自己带兵去断凉州兵马的粮道;周慎率大军随后跟进,合力追剿,可一举平定凉州。但周慎拒绝了这个建议,自行带兵包围榆中城。没想到,敌军反过来分兵断了周慎的粮道。周慎害怕被围歼,慌忙抛弃辎重车辆,狼狈退兵。
张温召董卓前来,董卓却故意姗姗来迟。张温非常生气,责骂董卓;董卓不服,出言不逊,进行顶撞。孙坚见状,劝张温以“召不时至”的罪名将董卓杀掉,以免后患。但张温担心将董卓杀掉,会失去平定凉州的依靠。5年后,身为太师的董卓让人诬告张温同袁术勾结,“笞杀张温于市”。不知张温临死前是否回想起当年孙坚的劝告。
这一年,长沙区星兴兵作乱。朝廷任命孙坚为长沙太守,带兵征剿。孙坚到任后,就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剿灭了区星,然后又越境平定零陵、桂阳的叛军。三郡肃然,孙坚也因功被封为乌程侯。
汉灵帝死后,大将军何进为消灭宦官,召董卓进京,但自己反被宦官所害。董卓进京后,废掉小皇帝刘辩,另立刘协为帝,是为汉献帝。董卓被封为相国,控制朝廷大权。关东各地州郡不满董卓专权,推渤海太守袁绍为盟主,起兵讨伐董卓。孙坚顺势兼并荆州刺史王叡、南阳太守张咨的人马,率数万军队起兵参加讨伐董卓的联军。联军虽然有数十万人马,但各路诸侯貌合神离,“莫敢先进”。最后,真正击败董卓军队,斩华雄、战吕布的,正是孙坚。
联军初起时,声势浩大。曹操认为,各路人马已经聚集,应当趁势发起进攻,“此天亡之时也,一战而天下定矣”,于是独自带兵西进,与董卓大将徐荣相遇。两军交战,因众寡不敌,曹操大败,自己也为乱箭所伤。孙坚在梁县也同董卓军队发生遭遇战,结果大败。河内太守王匡军队也被董卓军队击败,“死者略尽”。
在这种情况下,孙坚收拾残兵,整军再战。董卓派东郡太守胡轸率吕布等进攻孙坚,但胡轸同吕布不和,结果军中自相惊恐、士卒散乱。孙坚趁势发起攻击,吕布败走。董卓慑于孙坚的军威,派亲信去游说,表示愿与孙坚和亲,并且孙家的子弟都可以担任刺史、郡守,被孙坚严词拒绝。董卓亲自率军同孙坚决战,结果大败而走。孙坚趁机向洛阳发起进攻,并再次击败吕布,进而得以进入洛阳城,清扫皇室宗庙。
董卓退回长安后感叹,关东军数败矣,皆畏孤,无能为也。惟孙坚小戆,颇能用人,当语诸将,使知忌之。明末清初的学者王夫之谈到这一段历史时说:“故天下皆举兵向(董)卓,而能以躯命与卓争生死者,(孙)坚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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