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记》是明代著名戏曲家汤显祖的代表作之一。《南柯记》写淳于棼酒醉后梦入槐安国(即蚂蚁国)被招为驸马,后任南柯太守,政绩卓著。公主死后,召还宫中,加封左相。他权倾一时,终于被逐。醒来却是一梦,被契玄禅师度他出家。
此剧在描写中更多地揭露了朝廷的骄奢淫佚、文人的奉承献媚等。剧中通过梦幻写人生,是讽世剧。
在中国戏剧文学的发展史上,汤显祖和他的代表作品“玉茗堂四梦”(又名“临川四梦”)(《紫钗记》、《牡丹亭》、《南柯记》、《邯郸记》)都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南柯记》与他稍后完成的《邯郸记》一起被称作“二梦”,是汤显祖在走过了坎坷的仕途,政治抱负和人生理想彻底破灭以后,痛定思痛、冷静反省的产物。它与其稍早完成的代表作《牡丹亭》同样具有惊世骇俗的力量,只是表现在不同的意义上。
《南柯记》共44出,取材于唐传奇《南柯太守传》。该剧叙淳于棼酒醉于古槐树旁,梦入蚂蚁族所建的大槐安国,成为当朝驸马。其妻瑶芳公主于父王面前为淳于棼求得官职,因此他由南柯太守又升为右丞相。只为檀萝国派兵欲抢瑶芳公主,淳于棼统兵解围,救出夫人,但夫人终因惊变病亡,还朝后的淳于棼,从此在京中淫逸腐化,为右相所嫉妒,为皇上所防范,最终以“非俺族类,其心必异”为由遣送回人世。
此剧既叙官场倾轧、君心难测,亦状情痴转空,佛法有缘。淳于棼作为一位外来客之所以高官任做,主要是凭借夫人的裙带关系。右相段功是一个嫉妒心浓、阴谋意深的官僚,是他一步步借国王之手钳制淳于棼,最终将这位不可一世的驸马爷轰出本国。
“太行之路能摧车,若比君心是坦途;黄河之水能覆舟,若比君心是安流”的深深感叹,使人联想到汤显祖本人的从政经历,以及他主动挂冠归去时对于官场的彻悟。
《南柯记》的收束部分尤为感人。当淳于棼被逐出大槐安国时,梦虽醒,酒尚温。仔细辨认之后,他明知自己只不过是在蚁穴里结下了情缘、获得过官运,但还是舍不得亡妻,还是要禅师将亡妻及其国人普度升天。若非老禅师斩断情缘,淳于棼还要到公主身边留连下去。
由此可见,美在梦中,睡比醒好,现实世界同幻象世界相比是那么乏味寡趣。清初孔尚任写《桃花扇》,结局时张瑶星大师斩断侯朝宗和李香君的情缘,正是从汤剧中受到的启发。
《南柯记》在汤显祖的剧作中有鲜明的特色。“四梦”虽然都写梦,但惟有《南柯记》中的意象最为奇特。它以超现实的蝼蚁王国作为戏剧主人公活动的主要环境,作为剧作家言志抒怀的主要依托。
但是,汤显祖在艺术形象的选择和塑造上,并不立足于形象的奇特,不强调蝼蚁的自然特性,而是着眼于蝼蚁王国深刻、形象的比喻意义。
也就是说,《南柯记》并不通过艺术形象的夸张变形来显示其艺术力度和效果。剧作大部分篇幅描写梦境,但是对梦境的表现自然平实;虽然梦境中是蝼蚁王国,但其中的人和蚁,行为举动均依据人情之常。从艺术形象的塑造,也可以看出剧作家借寓言式故事的酒杯,浇胸中之块垒的初衷和匠心。
《南柯记》一改汤显祖语言绮丽华美的风格,代之以本色淡雅的文笔。汤显祖在一封给友人的信中说:“二梦已完,绮语都尽。”(见《答罗匡湖》)可见《南柯梦》在艺术风格上的本色,是汤显祖有意的追求。
《南柯记》中,即使是比较雅的曲词,也没有《牡丹亭》中许多曲文的那种华美和俏丽。从语言风格的角度看,《南柯记》中的这类曲文确是繁华落尽,尽显清淳,但又颇有情趣,不流入俗白。让人感受到汤显祖的清新淡雅的语言风格的特殊魅力。
《南柯记》诞生后,不仅剧本不断被重刻、复刻,是文人士大夫们案头的珍品,而且其中的一些折子戏经常在民间和清代宫廷里演出,这证明了《南柯记》历久不衰的文学魅力和艺术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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