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宗在即位之初,格外勤于政事,他不仅蠲免了五代以来老百姓的各种欠税,还在咸平六年(1003年)下了一道圣旨,禁止杀牛和食用牛肉。宋真宗说,早在春秋时期,《礼记》中就立下了规矩:“诸侯无故不杀牛”,意思是要杜绝社会各阶层滥杀耕牛和饮食奢侈的风气,遏制腐败。宋真宗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保护耕牛,发展农业生产?
事实上,牛肉在当年相当昂贵,原因很简单――官府不许杀牛。在农业社会,耕牛是最重要的生产工具,西周时就有“诸侯无故不杀牛”的规定。
中国古代政府给予耕牛的特殊保护,怕是今天的印度人也望尘莫及。比如,在汉朝,杀牛是要偿命的,即使你是牛的主人。汉以后,对杀牛的惩罚不再那么严厉了,牛主人擅自杀牛,在唐朝判徒刑一年,在元朝则要杖责一百。
杀自己的牛尚且如此,那要是杀了别人家的牛,刑罚当然会更重。在梁山好汉们所处的宋朝,在不是正当防卫的情况下,杀死他人的牛,要处以“决脊杖二十,随处配役一年放”。
在唐宋时期,不管这牛是老得拉不动犁了,还是意外瘸了腿,都是不能杀的,除非等牛自然死亡。虽然也有人偷偷杀牛尝鲜,也不可能如《水浒传》里,那些酒家有如此充足的牛肉供应。或许张青、孙二娘夫妇做人肉包子的买卖,就是因为牛肉太难寻了吧。
“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一直是《水浒传》里诸位英雄向往的生活方式。而牛肉想必给各位看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比如武松景阳冈打虎之前吃了几斤牛肉,劫法场石秀跳楼之前吃的是大盘牛肉,石碣村吴用邀请阮氏三雄一口气吃了十斤牛肉。简单统计一下,水浒全书描述吃牛肉的次数多达48次。
实际上,好汉们下馆子最可能吆喝小二的是:“切二斤羊肉。”北宋以羊肉为主要肉食,《清波杂志》记载北宋时皇宫“御厨止用羊肉”。苏东坡也有“十年京国厌肥羜”的诗句,这位美食家连出生五个月的羊羔都吃腻了,于是发明了“东坡肉”,当然,猪肉在宋朝城市消费量也不小。
那么,梁山好汉为何喜欢吃牛肉?汉族人的饮食习惯,吃肉以猪肉为主,其次是牛羊肉和鸡鸭鹅及鱼虾等。辽人的筵席之物,无非是拿出兔子的肝生切,用鹿舌酱拌着吃。
华夏为农耕型民族,种田产粮是国家稳固的根本。所以,古时耕牛为重要的生产工具。一头耕牛有时甚至比一个成年劳动力还宝贵。
所以,禁止无故杀牛,通常,谁家有牛,几头牛,何时转卖,何时牛死,何故死亡等等,都是需要在官府备案的。但牛死亡后,则是一般允许人吃肉的,(如老死或意外等等,牛死了到官府登记后,肉可以卖或食用)另外,耕牛在古时价钱十分贵,所以一般百姓家,即使有牛,也不会舍得食肉而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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