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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悲咒是什么

大悲咒是什么



《大悲咒》出自“伽梵达摩”所译的《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全名为《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按照内容文字的多少,《大悲咒》有广、中、略三种不同的版本。现今通行的“伽梵达摩”84句《大悲咒》,其经本以《大正藏》的底本为依据,是一个变化差异较大的晚期增改本,并非“伽梵达摩”译本的原始面貌。

除此类藏经外,还有一些很重要且更准确的可参考文献。如与译经年代较接近的敦煌抄本、房山石经,以及与汉译本多有一致的西藏大藏经等。

《大悲咒》在汉传佛法中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自唐代翻译《大悲心陀罗尼经》之后,《大悲咒》即广为弘传,并被纳入汉地丛林功课。据《大悲心陀罗尼经》载:《大悲咒》是观世音菩萨为利乐一切众生而宣说,其利益功德广如大海而叹莫能尽;无论是消障除难、得善遂愿,还是究竟的觉证解脱,《大悲咒》都能因其不可思议的大方便威神之力广为利乐。因而有不在少数的佛门四众,寄於虔心持诵《大悲咒》以自利利他、护持佛法。

版本情况

种类分析

《大悲咒》按照内容文字的多少,有广、中、略三种版本的分类。

【伽梵达摩略本】

略本系多是围绕“伽梵达摩”译本来抄写,另外也有单独类的简化抄本和注释本。

《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伽梵达摩译

这一最早也最流行的大悲咒版本,虽流行度最高,但也最为凌乱,甚至译者翻译原貌都不很清楚,且咒文并不连贯。

真实性的确定:该译本《大悲心陀罗尼经》最早于《开元释教录》有载:“智升”在询问其他梵僧后,得知该经是有梵本依据的,所以确认为真经。但本经梵文本已无从查找。[3]虽然至今各版汉文大藏经中,《大悲心陀罗尼经》独有“伽梵达摩”译本;但在经藏以外,学者发现了本经同源梵本的异译本,因此可以肯定伽梵达摩译本的真实性以及《大悲咒》的真实性。

流行本的形成:现今流行的“伽梵达摩”经本,是“伽梵达摩”在“于阗”所翻译,之后即回国。本经是从于阗通过抄写而不断传到内地,其翻译并非官方组织的译经,而是民间的抄写流传。本经原梵本已不存在,现今的流行本多以《大正藏》为底本,而《大正藏》此伽梵达摩经本是以《明藏》为底本,但此版本已是极晚期的版本。

本经因传抄广泛,导致在抄写过程形成越来越多的错误并不断演变扩大。在这个变化过程中,有些地方的改变已完全影响了原来的梵文音貌。这些变化并非某梵本的出现被修改,而是原译本不断传抄而形成。所以不存在早期本的缺失或遗漏,而早期的版本才是真实状况。

变化的形式:从伽梵达摩各抄本的差异变化发现,人为抄写,即使是短时期的同类抄本也有很大变化,何况一篇经咒长期不断传抄,并且是广泛的繁衍传承,故其变化极其错综复杂。

而事实上,《大悲咒》的错误不仅是传抄的问题,有很大一部分是听闻上的错误所致;除了文字的不断变化,《大悲咒》也发生了一些形态上的变化:在传抄时出现了各种围绕咒文的简化抄注本,由于此类抄本的方便实用,故比经本传抄量更大,而《大悲咒》本身也不排除受到这种变化的影响。

衍生的疑点:后期出现的各种简化单行本,《大正藏》有两个本子(No.1064、No.1113B)署名“不空”译,但却存在一些疑点。经考据为传抄时错误托名;或为“不空”注释;或是对“不空”中本《大悲咒》的错误领会所致。

这类单行本实际都是“伽梵达摩”经本在民间抄写的简化,皆为后期衍生品,“伽梵达摩”是最初的唯一译者。“不空”与《大悲咒》的确切关系是:“不空”翻译了中本《大悲咒》;且只对“伽梵达摩”译本进行注释;“不空”并没有重新翻译过这部经。

【中本与广本】

中本系只有几个版本且差异不大,皆是没有经文联系的咒文本。内容多于“伽梵达摩”本,此处列举三本:

①不空译本《圣千手千眼观自在菩萨摩诃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此一译本较“金刚智”的“新译”本,其内容略有减少,但较“伽梵达摩”的译本仍多出很多内容。

②慈贤译本《大悲心陀罗尼》与上述的“不空”本基本相同而有若干增补,不知是“慈贤”所增、梵本即有,还是“不空”遗漏。但二者为同本。

③行琳集本《圣观自在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大陀罗尼》是依据上述“不空”本又作了修订,其中大的差异处似为依据“金刚智”的仪轨本。

广本汉文本系与其经文内容无关联,只有“金刚智”的“新译”名称能对应上,其余版本只是内容与“金刚智”本有关联:

①金刚智新译本《千手千眼观自在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咒》为单译的咒本,名称与“伽梵达摩”所译的《大悲咒》完全一致,但内容却多出不少。经考据,该咒本是“金刚智”针对“伽梵达摩”译本所作的“新译”。可见“金刚智”对“伽梵达摩”的咒文翻译部分不完全认同,其所依据应另有梵本。同时该异译本与藏文本系的《大悲咒》有很多共同点,可见“伽梵达摩”所译《大悲咒》的完整性值得怀疑。

②金刚智仪轨本《金刚顶瑜伽青颈大悲王观自在念诵仪轨》其中所载的《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你攞建他陀罗尼》与上述咒本有些不同,但该译本却与其他本较为一致,此中谁是谁非暂无法确认。

③不空注释本《青颈观自在菩萨心陀罗尼经》此注释本与“金刚智”的新译本相似,咒文称《青颈观自在菩萨心陀罗尼》,而不是《大悲心陀罗尼》。

④行琳集本《青颈大悲观自在菩萨陀罗尼》该咒本内容是依据上述不空本为底本,由此也可证明上述经本的真实性。

广本藏文本系有很多与汉译本相一致的经文,而且从不同角度传播。其中有藏文本亦有汉译本,有对应经文相联系也有单独咒本,内容都很一致。

①《圣青颈陀罗尼》与汉文本更接近些,或可说该本更早/地域更接近些。

②《千手千眼圣观自在菩萨仪轨细释》

③《圣千手千眼观自在菩萨无碍大悲心广大正圆满陀罗尼》是唐代“法成”由汉文转译成藏文,但其咒文部分并没有按照汉文本转译,而明显依据了上述两种藏文本。

④“释迦智”译《摄圣观自在大悲尊陀罗尼利益经》与早期藏文本差异较大,与最晚的梵文本较接近。本经所对应的《大悲咒》比“伽梵达摩”所译《大悲咒》,内容多出很多。

广本敦煌抄本中多有一类“伽梵达摩”经本,抄写时将原译的咒文部分替换为具有敦煌音译特色的译文,这类译文的发音及用字都与内地的其他常见译文不同,且多见于敦煌抄本中,也有一些藏文音译特色。

这一本系的《大悲咒》,其内容上有与藏文本系和汉文本系相同之处,还有些更似汉藏差异的折中或过渡,以及具有一些独自的特点,这些不共特点又恰好与中本和略本有一定共性。所以类似一个大网络,将各个不同版本间的差异与共性交织在了一起。

时地分析

流传时间:

①“伽梵达摩”译本最早载于《开元释教录》(730年),且此时流行已久,故译经必早于公元730年。“金刚智”(670-741)新译晚于“伽梵达摩”。“不空”(705-774)译本则再晚些。以上三种唐译本,时间稍有先后,但属同时代。

②“法成”(-848-)由汉译藏本No.691,其咒文直接参考更早的藏文No.697、690两本,其中No.697与汉文本更接近。“释迦智”(993-1075)译藏文No.723再晚些,该本与上述两藏文本差异较大,而更接近最晚的梵文本,故时间在这二者间。

③敦煌抄本多基于“伽梵达摩”经本而修改,一般为唐代抄本;其内容多处于汉译/藏文No.697、690与藏文No.723间的过渡状态,故时间即在此中间阶段。

④其余多是以上诸本的重译或整理。至于梵文各抄本则晚于宋代。

⑤故大体时间顺序为:

1.唐译本/藏文No.697本;

2.藏文No.690本;

3.敦煌本;

4.藏文No.723本/西夏译本/明清译本;

5.梵文本。

流传地域:

①“伽梵达摩”为“西印度”人,而其译经地“于阗”的文化交融与“北印度”关联较大,其所依经本应反映“西/北印度”的特征;而“不空”、“慈贤”中本与该本有很大关联。故中略本即是“西/北印度”抄本的反映。

②“金刚智”译本随其携带而来自“南印度”。“不空”从“狮子国”带来大量经本,又在国内收集大量遗留梵本,其译本有中广两种:中本与“伽梵达摩”译本相关,应来自国内收集,可溯源于“西/北印度”;其广本与“金刚智”本相近,即来自“狮子国”等“南印度”一带。因此“金刚智”、“不空”(广)本特征应为“南印度”的反映。

③西藏经本多是尼泊尔一侧传入:藏文No.723与后期尼泊尔梵本很相近,其地域接近“中/东印度”一带。藏文No.697、690则与此稍异,故而时间更早或是别地传入。

④敦煌抄本则有些独特性,其中有与藏文本汉文本一致的,还有处于差异点过渡状态,乃是时间、地域过渡上的真实写照。

结论:古印度的经典多通过口诵相传,而不注重书写,流传到后来即发生变化。故时间越早且越接近发源地的版本,才可能是错误最少的。佛教中密教部分即率先流行于“南印度”;而于佛典中,该经的宣讲地“补陀落迦”也位于“南印度”的一侧。

因此“南印度”即为该《大悲咒》发源地,“南印度”的版本也应是相对错误较少的版本。而结合时间的分析,“金刚智”和“不空”的(广本)译本则相对较符合这一特征。而纵使“金刚智”本来源于南印度,但也流传了几百年,其中局部也已发生变化;而传至别处的版本也不一定都会错,其中也可能还保留了部分原始信息。所以对于一些无法推敲的地方,谁是谁非并无定论。

版本选择

《大悲咒》有其发展的特殊性,而通过其内在关联性的呈现,虽然可以解决其中多种疑问和不确定性的问题,但由于历史发展原因,而无法确认统一成唯一的版本。佛教学者认为,对修行和持诵者而言,尚由自己来决定选择广、中、略的哪一版本;但对于已知的、明显变化后的错误字句,如果依旧盲目依从,则并不明智。

在相关研究者看来,历史上不乏有些念诵者依照错误的经咒念诵,并不妨碍其得到效验,但亦应大打折扣。否则只需念“笤帚”亦可成就,而不必去学习此类殊胜而方便的法门。

有佛教相关研究者的建议是:由于该咒本流传很广,变化很多,又咒文之密意实非表面字句可以获得。故而纵有差异,于真正修行者而言,其影响应也不大。所以行持者可于诸本中自行抉择,但无论采用哪一结论,都应谨记经中所言:

“唯除不善,除不至诚”;

“生少疑心者,必不果遂也”;

“唯除一事,於咒生疑者,乃至小罪轻业,亦不得灭,何况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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